来的时候可是说过了,有人挑衅我就要打。
领导并不在意我的冷面孔,人家压根没把我往眼里放,只是用白话问阿英:“他做什么的?”
阿英同样是面无表情,答:“做酒店的。”
而后几人再无对话,有洋人送来海鲜饭,米饭份量不多,但海鲜多,螃蟹大虾点缀的不错,尝一口差点咬到舌头,每颗米粒里面都侵透着海鲜香味。后来才知道,这里的海鲜饭在做之前,要先用一份海鲜熬成汤汁给米粒入味,那些用过的海鲜则全部丢弃,所有味道营养全部入到米饭里,再重新配上海鲜上桌。
如此行为,不提味道,光是做法都让人惊叹,价格自然不菲。
正吃着饭,领导手机来电,当时领导正在跟一只花蛤做斗争,手机放在旁边震动,连看都不看。是旁边的‘全智贤’用纸巾擦了手嘴,而后接电话,语气高傲地回复:“老板正吃饭,让他们再等等。”
由此可知,有一批人在某处等待老板,但老板用膳未完,还不能去接见。
我猜,应该不是什么国家大事,不然老板必然会马上放下碗筷第一时间赶去现场。
三缺一的话,就让他们先等着去吧。
果然不出我所料,吃完饭去了十五层贵宾间,已经有四五个小背头在里面守候,见老板来纷纷上前问好。
期间有个白衫中年人做介绍,某某镇,某某处,某某科,某某长。
老板面目严肃,不苟言笑,但不冷淡,每介绍一个就上前握手一次,最后下达指令,“既然人齐了,那就开始吧。”
一伙人立即入座,有荷官发牌,玩的也很简单,德州扑克。这种玩法是客人间对赌,赌场抽水,后来因为利润太少,好多赌场都取消了扑克。
我看了看,每个人面前都堆了高高的一摞筹码,看面值都是一万。
至于老板本人,则坐去旁边休息,另有刚才介绍的白胖子跟他窃窃私语,手中拿着一张A4纸,唧唧咕咕说着什么。
几个人落座,惠红英有些不好意思,懒洋洋道:“呀,刚才上来的急,没来得及换筹码。”
立马就有四五个人起身,争前恐后地把自己的筹码往红英跟前推,抢着说:“暂时用我的用我的。”那架势好像红英用谁的谁就有面子似的。
惠红英随便拿了一摞,发话道:“开始吧。”
我站在她身后看着,很不自在,回头看看‘全智贤’,正百无聊赖地坐在角落嗑瓜子,旁边有侍应给她添果汁。
我见状也想过去一起嗑瓜子,不料那惠红英好像后脑长了眼似的,看都不看就抓住我的手,颐指气使地道:“给我按按肩。”
哎哟卧槽,老板会享受,老板的闺女更会享受,这一边玩牌还要一边享受按摩。可怜我还没法反驳,乖乖地上手。
所谓按摩,也就做做样子,我左臂使不上劲,就右手能捏两下,把手放在她肩膀上乱晃悠。又因为刚好站在她身后,目光不可避免地从她领口看下去,说来也怪,平时扒光了也不见得有多好看,偏偏盖起来就觉得稀奇。
几个打牌的人都用艳羡的眼神看我,恨不得替我代劳,那种眼神让我好生享受。
说是赌牌,赌的毫无悬念,第一圈就是红英赢,不但将刚才借的筹码还了,自己还剩好几万。难怪惠红军说,今天有共产主义信仰护身,百无禁忌。
正玩着,我发觉对面的人眼神不对,低下头不敢看我,顿生奇怪,回首去望,看见惠伯伯坐在后面,双眼紧盯着我,眉头紧皱,连手上的香烟快烧到手,都没感觉。
可能是不习惯他女儿被我这样的男人随意抚摸罢,我心想着,冲他咧嘴一笑。
咋滴?不服你叫我别按啊,以为我有多乐意似的。
正吐槽时,门外有人推门进来,我没回头看,只听到一串爽朗的笑声,用白话招呼着:“惠叔好,咦,我的阿英呢?她来了吗?”
世间有亿万种声音,但就是有一种,你听了后会觉得刺耳,不舒服。
背后的声音,在我听来就是如此。虽然我没看他的人,但我也知道,此人嚣张跋扈目无法纪,是个仗着父辈余荫欺男霸女的小混蛋。
原本以为惠红英说的会是一个比较高档点的绅士,如果是这种级别的混球,不用她说我也会主动出手,最喜欢教训这种自己没什么本事就喜欢拿家长来欺负人的货色。
我这边依然在继续按摩,右边人影一闪,一张英俊苍白的脸就出现在我面前,他距离我的面孔非常近,能清晰闻到他身上呛人的烟臭味。并且,根据我的经验,能拥有如此苍白面孔的男子,必然是纵欲过度的货色,如果是二十来岁还能有点战斗力,但若是超过三十岁还是这种肤色,那就离死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