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说的让人唏嘘,白人欺负华人,黑人欺负华人,华人也欺负华人,真特娘的来火。
惠红英说这是汉人传统,外战外行,内战内行。
我赶紧止住,别胡说,跟国家宣传政策不符。
惠红英却不服,嘟囔着反驳:本来就如此,若汉人都还保持秦汉时代的性格品质,哪里能处处受欺负?
哟呵?这才出来几年,就敢对大陆历史说三道四了,难道盛唐大清时中国不行吗?
惠红英嗤之以鼻,大陆历史上真正威风的朝代就数大汉,一直是向外扩张,当时我大汉政治清明,民风彪悍,是为世界之最。等到了大唐,高层领导就只想着怎么作乐,领导人又好大喜功,自称天朝,实则是用金钱买外交,要么就是送女儿去和亲求太平。等到了大清,就别提了,生生把一头雄狮变成一头猪,愈发肥壮,到了晚清,国家领导人光想着建房子,建圆明圆,洋鬼子一进来,都不用打,老百姓帮忙端梯子带路,把大清给灭了。
污蔑!造谣!我批评道:“瞅你那没文化的样子,一听你就没看过还珠格格。”
惠红英的据点在坚尼街,是个广式茶楼,也是饭店,正门是古色古香的明清风格门脸,拱门飞檐,两个大红柱子上有对联,门口大红灯笼,牌匾黑底金字,中国风十足。
但为了不惊扰客人,一干人都是从后门进入,能看到后厨里面厨子们忙碌,一片祥和。
一干人从后面上楼梯,一直到三楼,才是自己的居所,上去后门自然打开,原来是楼上有监控,二十四小时有人坐在监视器前面值班,已经看到我们的到来。
当然,监视人员没注意到我,光是惠红英的脸就够了。
进去屋里,有三十平米大小的会客室,里面檀香缭绕,绿袍关二爷站在当中,对着一干人怒目而视。
关二爷右手边的位置,是个长条桌子,桌上有大蛤蟆,口里咬着铜钱,另一边则是红木雕刻而成的大老虎,趴在桌子上看蛤蟆。惠红军就坐在桌子后面,同样也是银灰色西装打扮,银灰色头发,右眼上面扣着黑皮子,相貌凶悍。
要不是我见过他以前的样子,光是这副形象,都能吓我一跳。
两厢见面,先不来及说话,惠红军正把针管从自己胳膊上拿下来,浑身打个激灵,爽的很。
用唯一的眼睛翻了翻我,吸吸鼻子,招呼着:“阿发来了,坐吧。”而后对身后的汉子道:“去喊他们过来。”
我这边刚坐定,就有穿旗袍的小姑娘倒茶,跟着办公室门打开,进来一排四个,见到我满脸激动,“大哥,就是他,就是这小子下的手。”
来的不是别人,就是昨天被我打残了的那四个。
惠红军咳嗽一声,他们四个就不再作声,规规矩矩不动弹。
惠红军摆摆手,“等下每人领五万补偿金,现在我来介绍下,这是周发,广东洪门青龙堂红旗五爷,叫人吧。”
四个屌毛就傻了眼,怔了两秒后才赶紧对我鞠躬,齐声道:“发哥好。”
我抬抬手,微笑,而后起身过去,挨个跟他们握手,“对不住了,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
这件事就此解决,我还想跟惠红军多说几句,但他刚打完针,要好好享受,无法沟通。惠红英招招手,带我去了四楼,那上面,有她的房间。
怎么办?
来时想了许多见面后的情景,比如伤感点的,见面先哭诉一番,互诉衷肠。又如劲爆点的,干柴烈火,一点就着。又比如平淡点的,嗨,你好。
唯独没料到,是这种情况下见面。先前有几个小弟在,还好过些,眼下只有两个人,我却没了主意。
眼睛在房子里扫了一圈,没发现有男人的衣物痕迹,心里了然,蛇精女还是独身。于是有了计较,冲过去将她一把抱住,给予热吻。
蛇精女似乎不习惯,不回应,然后躲闪。
我察觉到了,停下动作,目光古怪地看她,问:“怎么了?”
她腰胯紧贴着我,身子却向后仰,和我保持距离,眼睛看着我,左右转,似乎要将我整个人看穿。
礼貌性的,我扯个大旗。
她感觉到了,一丝苦笑在嘴边浮现,她说:“对不起,你不远万里追到这里,但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我心里一颤,不明所以,急切问:“怎么了?”
她低下头,眼里有泪流出,开始抽噎。
不祥的预感在我心头浮现,抓住她肩膀,再次急切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你别哭,告诉我。”
她将头抬起,嘴巴扯开,泪水涟涟,似乎有话要说,却又说不出口,末了只能转过身去,背对着我悲恸。
我特么的就哔了,最烦这种有话说一半吊人胃口的,还能不能行了?信不信我立马扭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