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沉默不语,她的眼睛,逐渐弯曲,微笑。
“那块手表,你还一直戴着啊。”
……
……
我跟惠红英说,如果下次再见,我就娶你。
她不理解,为什么不是这次?
我道,我把自己的命运交给老天爷决定,能不能娶你,得看缘分。安琪儿在这里,我会时不时地来看她,世界这么大,两个人重逢的几率很小,或许某一天,我路过街道,正好看见你,那时,我就向你求婚。
惠红英想了想,笑,“挺有意思的游戏,那之后,你出门可要多带几双眼睛,因为我这么瘦,你很可能擦肩而过都发现不了。”
末了又问,“你不会是,就算看见我,也假装没看见,扭头就跑?”
我摇头,笑,“怎么会,我很信命的,命运如何指引我,为就如何做。”
“那万一你已经结婚了呢?”
“没关系。”我说:“我会求婚,但你可以不答应啊。”
……
……
我以为梁思燕一家人都是不看报纸不看新闻的,但并不是,隔壁邻居老太太就会看新闻,镇子差馆里面那些人也会看,街头驳火这种案子,自然而然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先是隔壁老太太拿着报纸问梁思燕,这上面的背影是不是你弟弟?
接着就是称作亚伯的警官登门,询问我去了哪里。
黄家两位老人搞的焦头烂额,恨不能立马就去买机票回国,都是什么事儿啊?乱七八糟。
我去的时候亚伯警官正在不厌其烦地要求黄老爷子解释,是怎么摔的,能摔的面部淤青红肿?以及房子前窗玻璃为何粉碎,院子里草坪上为何出现一个弹孔。
黄老爷子气的呼呼直喘,一个劲儿地说奥特,奥特。
看到我时,亚伯终于饶了老爷子,欢快地过来,询问,“抱歉周先生,我想知道,这图片上的人是不是你?”
他手里拿着当天的报道,上面有我的背影,我点头承认。
亚伯立时欣喜,“这么说,你真的是功夫大师,太好了,我很早就想学功夫了,我觉得那个太酷了。”
酷?我侧着头道:“你指的是翻跟头?回旋踢?”
亚伯听不懂,我点点头,“那是花拳绣腿,中看不中用,真正街头实战,没人用那些招式。”
亚伯一脸热情,“我不管,周师傅,请你收下我吧,我要跟你学功夫。”
我想了想,道:“可以,我以后每个月会来这里一次,每次教你一些新的东西,但我不做你的马斯特,因为我还不够格。”
即便如此,亚伯依然很高兴,手舞足蹈,像个孩子,“哦,天哪,真是太好了,你就是我师傅,我要跟你好好学习,对了,需要我准备什么吗?比如钱,还有鸡肉什么的?”
我摇头,“不需要,今天我有些累,明天你再过来,我教你几招简单的格斗术。”
亚伯激动异常,要告辞,走两步又回来,“师傅,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奇怪的仪式吗?就这么简单?是不是不太好?”
我脑袋一阵大,偏偏门口梁思燕还抱着孩子,我好想去看看孩子,于是对亚伯道:“我给你取一个中文名字吧,从今天起,你就叫无相。”
无相?亚伯反复念着,“这个名字有什么内涵吗?”
“没有。”我笑道:“等以后你学好功夫去中国,只要说出你的名字,别人就会记住你,永远不会忘。”
“是吗?太神奇了。”亚伯谢过我,还做了一个拱手礼,兴高采烈地走了。
梁思燕的表情没有前日那么生气,淡淡地说:“无相,这个名字很普通啊,别人转身就忘了。”
我摇头,“你得把他的名字连起来念,比如五香·鸭脖。”
看,是不是一秒记住,永远不会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