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舞台上,王琳浑身发抖,整个发软的身体紧紧靠在了周云的身上。
月光依然皎白,只不过,原先热闹的婚宴,变成了一副死亡的画卷。
无数的哀嚎,痛苦的求救,恶毒的咒骂,凄厉的惨叫,响彻在整个月夜之下。
“你……还不出现么?”李青抬头,无视了身边的修罗地狱,静静的看着天空。
五年!
一个玩家在游乐场中存活了五年,经历过六十场游戏,这样的玩家又达到了何种恐怖的实力,李青根本难以想象。
但是,李青从始至终一直确信的一点就是,整个虫谷,绝对在那位虫谷玩家的监控之中。
那么,此时正在发生的,他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你把我抓来,一定是有你的用意吧?”
李青曾猜想,虫谷男子把他抓过来,很可能是想要促成杨开元画的那副预知画。
周云给李青看的第二幅预知画,画像里所描绘的,就是此刻的场景。
而现在,这一切……都发生了!
“小孩子玩过家家游戏,大人看见了,也只会莞尔一笑。”
“这一切……在你眼里,应该就是小孩子的游戏吧。那么,你的真实目的呢?”
李青目光闪动,接下来,才是真正的生死考验。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那位虫谷玩家,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让整个虫谷的族人死去,甚至可以说,眼前的这幅森寒地狱,完全就是他在背后推动造成的。
若不是他跨越空间,直接把李青抓来,周云没有办法隔绝体内金蚕蛊母的感知,是不可能做出趁机在宴席的饭菜里下蛊的。
更不可能进虫院,取出里面保存的各种蛊毒!
“小琳……”王琳的父亲,爬到舞台的边缘,肚子里一条条毒蛇钻出。
“爸!”王琳神情崩溃,整个人从周云的怀里滑落在地上,痛苦流涕。
“爸!我恨你,是你和爷爷让我嫁给周家人蛊,让我一生注定了悲惨痛苦。
但我也很感激你,因为你,因为你们,让我真正爱上了这个从一出生就注定悲苦的男子。”
“爸,解脱吧!让一切都解脱吧!我和云,随后就会下去陪你们!这一次,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
王父伏倒在地,口中血沫不断涌出,眼神逐渐涣散。
“不可能!不可能!你是绝不可能避开金蚕蛊母的感知,做出这些事情的!而且,蛊毒,是根本不可能发挥得这么快的!”
宴席的最前方,王琳的爷爷有气无力的靠在椅子上,血红色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周云。
此时,王老的一条腿已经被他拿刀砍断,然而在断腿的伤口处,依然可以看到一只只吸饱了血液的蚂蟥,正如同一个个大鼓包,吸附在血肉里。
“你不用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今天,是你,你,你,还有你……是你们整个虫谷的忌日!”
周云癫狂的大笑着,用手指着一个个死去或即将死去的虫谷苗人,神色扭曲,狰狞恐怖。
蛊毒的发挥,根据各种蛊毒的效果不同,确实会分为不同的时间。
可是周云却能在婚宴上,把所有蛊毒完全催发,让其快速毒发。这是因为周云在把蛊毒下到饭菜里时,同样混入了他的鲜血。
他的血液,因为金蚕蛊母在他体内寄生了二十多年的原因,使得他的血液里拥有一丝金蚕蛊母的庞大生命力。
而这一丝生命力,便是所有蛊毒的催化剂!
“呵呵,周云,你太小看我虫谷了。”王老的气息变得更加虚弱,但他苍白无血的脸上却露出笑容,“我虫谷仅仅只是贵州某一苗族的支脉,更何况,我虫谷还有一位天才族人,只要他活着,我虫谷就一直存在!”
“支脉不支脉的,无所谓,我的目的只是要灭杀你虫谷所有人!至于你口中的那位天才族人?嘿嘿!”周云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老家伙,你放心好了,你死了之后,我定会让他去给你陪葬的。”
“哦?是么?”
周云话音未落,一句淡淡的声音就突然响起。
李青脸色一变,猛的抬头。
夜空中,微风轻拂,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子,静静站立在虚空中。
男子长相普通,双眼平静似水,而在男子的眉心,一只秋蝉模样的虚影,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