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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不多时来到乌帕的营帐，营帐有些漏风寒冷，炉子里的柴火快要熄灭，未央添了些柴火后站定，一个躺在病榻上的老牛头人目光和悦地注视她，招招手示意她过来，他脑袋飞着蚊蝇，账内散着腐臭的气息，未央并未露出难色，大方地走过去。

“谢谢你，让俺终于知道父亲的下落。”乌帕的语气微弱，慢慢向未央伸出手，未央握住。

“他已经被改造成程式生物，就算救出来也不是本人了。”

如果要救他的话恕我拒绝。未央准备这么说。

“还是要谢谢你。”乌帕释怀地笑了笑，缓缓吐词，“你让俺想起流浪萝林时遇到的一个人类女孩。”

“是她叫我来的。”未央露出一丝温柔的笑。

乌帕很痛苦地别过头去咳了几声，又转过来说，“魏女士，俺时日无多，希望你可以帮一个忙。”

“请恕我……”未央有些迟疑。

“可以听俺说完吗？”乌帕用眼神恳求她。未央只好点头。

“俺的孩子查尔顿在这里以北的一处绿洲里带着他的部族避难，希望你可以把俺的遗书带出去，只有你可以做到。”

未央缓缓摇头。

“请你，”乌帕痛苦地咳了几声，哆嗦着递过来一个卷好的羊皮纸，“务必……”

未央面露难色，这件事弄不好会越陷越深，可老酋长抓着她的手不放，只好点点头。看到未央点头的那一瞬间，乌帕释怀一笑，立刻耷拉下身体咽了气。

把卷轴收进怀里，未央站在门口静立片刻，接着走出营帐腾空而起。

◇

“投降钢蹄？！”一片绿洲里，查尔顿阅读完羊皮纸立刻站起。

“是。”未央转身要走。

“他老糊涂了吧。”查尔顿紧握的手似乎要把纸捏碎。

“这是你父亲的遗言，我只是传信的，恕我告辞。”

“请等一下。”

“还有事吗？”未央不耐烦地转身，露出冷淡的眼神。

“钢蹄自立的事情图谋已久，不惜架空俺父亲，那卡梅勒酋长（现在是国王了吧）更是阴险狡诈。”查尔顿走过来用深邃的眼光俯视未央，“石蹄部落现在势微，俺的子民在水深火热之中煎熬，魏女士，既然您是俺父亲认可的人，请务必辅佐我。”

未央环顾周围的破烂帐篷和老弱病牛们，还石蹄部落，分明是难民营，穷得叮当响一点油水都没有，辅佐你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