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那么好过的女生,此刻却是为了让她离开,给她磕头!
她明白小葵让她走,不只是因为时城,更是因为小葵她自己,但是……
“你起来吧。”她拉开小葵扯着自己衣角的手,面色苍白地站起身:“给我、几天时间,我会走的。”
永远,离开这里。
但是,她需要时间。
“真的吗?”小葵用手背擦去脸上的泪痕,站起身来:“你不骗我?”
她咬紧牙关,决然地点了一下头。
“不骗你。”
“谢谢你!”小葵后退一句,对她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我替时家,替所有人,谢谢你!”
千夏握紧拳头,置于自己的胸口。
那里,快要喘不上气了。
小葵的谢谢,比让她滚,更叫人难受。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小葵的声音比之前还软了不少,转身出门,还轻轻地替她带上了门。
房门被关上,房间恢复了往日的寂静。
墙上还贴着时城制定的家规,短短这么几天,她没想到自己对这里已经有这么深的感情了。
现在走也好,免得以后,等到时城亲自赶她走,她都舍不得走了。
她走到床边坐下,似是在自言自语:“挺好的。”
明明说着挺好,眼泪却是疯了一样落下来。
命运是不公的,这一点她心里无比清晰地知道。
但,她还是有点不甘啊……
次日清晨。
“许千夏,你是猪吗?几点了还不起来?!”时城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她昨天忘了锁门了!
千夏连忙用毛巾捂住自己的脸,紧张的说道:“我、我马上好!”
“洗个脸要这么久吗?女孩子真是……”时城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似乎注意到了什么不对劲,脚步一步步逼近她。
她连忙转过身,依旧用毛巾捂着脸:“你、你别过来。我、还没化妆呢!”
“化妆?”时城的脚步停住:“许千夏,我怎么从来都没发现你之前见人的时候都化妆了?你到底在搞什么东西?转过来!”
时城的命令她不敢不听,可是……
她丝丝拉拉地转身,手上的毛巾却是不离开脸。
“把毛巾放下!”时城再度开口命令。
从张嫂说她早就起了,但是在楼上忙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了,她一不化妆,二不做事拖拉,没理由一大早在楼上耗那么久。
此刻看她一直拿毛巾捂着脸,他心里更觉得不对劲了。
“我……还没、洗干净脸呢。”她说着,转身就往卫生间走。
然而她刚没走出去几步,手腕就突然被人抓住,紧接着脸上的毛巾被扯下。
“别!”她慌乱地想捂住脸,可是一只手被抓住,另一只手根本捂不住自己的脸。
“你的眼睛……”时城唇瓣微张,诧异地看着她:“你哭过?”
他记得昨天似乎没有发生什么会让她哭的事情呀。
难道是因为,昨天让她回房间的时候,他的语气不好?可许千夏虽然挺会哭的,但也不是那种因为那点小事就把眼睛哭肿的人。
“说,怎么回事?”
他倒要听听,谁敢把他的人欺负了去!眼里还有没有他时城这个人了?!
眼睛红肿的事情已经败露,再挡着也是徒劳,她干脆放下手,将另一只手从时城的手里抽离,细声道:“昨天睡前、水喝多了。”
睡前水喝太多第二天的确是容易引起水肿,但时城显然不相信她这个说辞,直接转身往外走:“你不说,那我去问问……”
“别!”她连忙几步追上,紧紧地抓住时城的手臂:“别问!”
时城斜睨了她一眼:“那你自己交代。” 》≠miào》≠bi》≠gé》≠,
眼睛肿成那个样子,简直跟猪头一样!一定是哭了一夜!难怪迟迟不下去呢!
“我……”她松开时城的手臂,搅着手指,终于憋出一个理由:“我想、养父了。”
时城抿唇,上下看她,却是没再说什么,看来是信了她这个说辞。
“下午放学,我带你去祭拜他。”时城右手握拳,抵在鼻尖干咳了一声:“这样出去也不是办法,干脆请了上午的课,正好我的课在十点,现在就带你过去看看他吧。”
虽然他不是很高兴许千夏还记得他那个赌鬼养父,但好歹那个人把她养到这么大了,身为现任养父,他也是该带许千夏去祭拜祭拜的。
“请假?”她疑惑地看向时城:“这样、好吗?”
“难道你还想顶着你这双金鱼眼去学校?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我妈还没起床,正好看不到你的眼睛。去换身衣服,我带你去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