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觉得都不是。这天下没有不败的武功，只有不败的武者。无论谁将内力、轻功、步法、招术皆练到最高境界，自当无敌。”

再次瞄了瞄独孤求败，脸上表情似乎有了些许变化，有戏！

“独孤九剑是意识流剑法的最高境界，无论对上谁，你都可以一剑破之。唯独一种情况下，你未必能胜。当你一剑所指，若是万斤木头，你自然可以破之，但若是万斤赤铁呢？若是百万斤玄铁呢？你是否还能破之？一力降十会，敌方力道若远高于你，剑法境界却不弱你太多，你一剑刺来，他便万斤也刺来；你一剑横扫，他便百万斤也横扫。谁能胜？”

又瞄了瞄独孤求败，脸色已经开始变幻。

“即便剑法如神，即便招式无常变幻无人可破。若敌人功力远盛于你，无论你用什么剑招，对方只要一招横扫千军，也就破了你的剑法。招术走到了极致，繁不如简！”

“知道为什么吗？”这种说教的方式，从一个AA级的小人物，对着剑法登峰造极的绝世高手，场面真心滑稽。

“为什么？”独孤求败不自禁地把话接了过去。

萧航一听，差点高兴得跳了起来，成了，起码成了大半！

“独孤九剑从破剑式到破气式，总共九剑，每剑九招，总共八十一招。但是，真的需要分清楚对方是剑还是刀，是箭还是枪吗？九招足矣。真的需要分清楚对方是刺过来还是砍过来，是撩过来还是劈过来吗？一招足矣！”

“一招足矣？”独孤求败脸上一片雪白——独孤九剑只是未遇到真正的对手，并非真的被挖掘到了极致。巅峰，未必就是真正的巅峰，SSS级七层跟SSS级九层，或者就是天壤之别。

“你修炼玄铁重剑，想必是觉得自己的独孤九剑，再怎么修炼也无法再有寸进，希望从玄铁重剑上得以突破。可是，你的内力终究无法完全掌控玄铁重剑，也无法在玄铁重剑身上种下你的烙印。独孤九剑是有技近于道烙印的，那就是凭借着你超于常人的意识，对手只要手动、只要兵器动，你便能看出对手的破绽所在，自然无往不利，招招致命。可玄铁重剑的道在哪里？”

“玄铁重剑的道？”

“李寻欢有把飞刀，叫小李飞刀，他的飞刀每次出手，皆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从杀人者手下挽回性命，而只要是人就是破绽，只要是招，就有破绽，所以他的飞刀能够勘破任何破绽，一刀即让江湖无数人闻风丧胆，小李飞刀的道是仁慈——用一时的杀人，换回更多江湖侠士的性命；”

“傅红雪有一把黑色的长刀，他幼时惨遭巨变，更身患残疾，常招人嘲笑，几乎所有的悲剧都被他遭遇过，所以他十数年只练一刀，刀出，敌人必亡。那是他的刀只为了报仇，所以那是一把死亡之刀，无敌能挡！”

“青龙会的红旗老幺袁紫霞，武功低微，却拥有一项千万人皆不能敌的武器，不是剑，不是刀，而是她的倾城一笑，无论多么锋利的剑，也比不上那动人的一笑，她的回眸一笑，即可征服天下众生。笑，可以温暖人心；笑，可以化解敌招；笑，可以征服人心。笑，就是袁紫霞的道！”

“你若能让你的玄铁重剑拥有自己的道，手握玄铁重剑的你，能否打败身怀独孤九剑的你？”

独孤求败迟疑起来，但一回想到就在不久的刚才，京城十四少就打败了自己，独孤求败虽败，却更看到了一丝光明。能败一次，自然能败第二次。

但，以后再败独孤康的，唯有独孤康！

“能！我绝对能再创出超越自己的剑法！”独孤求败猛地站了起来，大声长笑，惊动了巨石上的二十多位玩家，整齐地向着独孤求败和萧航看了过来。

萧航的脸色却是微微一沉，到这个阶段，系统都没有提示接下相关任务。

“可即使你再创出超越自己的剑法又怎么样？我若无招无式，你安能破我？”想了想，萧航再次下了剂猛药。

长笑声嘎然而止。

“就算浓缩所有精华于一招之间，只要你仍然有招式，就代表着仍有轨迹，就代表着仍然有可能招式被破。没有无敌的功法，只有无敌的人。以后你可能会再创造出玄铁重剑的剑法，甚至是更高的剑法，但道无止境。在这个世界或有尽头，但在别的世界呢，在更高深的世界呢？”

独孤求败显然愣了，一时竟是被震撼得失语起来。

“道无止境？更高深的世界？”远没有到达自身最极端的独孤求败，自然不知道还有武碎虚空超凡入圣进入仙侠这么一回事。

NPC的入圣规则跟玩家的入圣规则不一样，NPC只有达到系统所设置的最高境界，再无法突破才能进入仙侠，而玩家则只要SSS级就可以通过挑战各种任务来完成入圣。

“总有希望的，你二十不到即可打遍河间无敌手，三十不到即可感受到自身的瓶颈与桎梏欲求再突破，这已经是站在无数人的巅峰了。”萧航坐了下来，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如果这样都没办法接下这段剧情，那他真没辙了。

掏出火烧云，猛灌了一口，感受着一阵火辣顺着喉咙进入肠胃，温暖着腹部。这火烧云得多备一些，反正自己的顶级背囊还是能装不少东西的。

“烟兄，你才AA级的武功，而且所修之法稀松平常。为什么我却能隐隐约约感觉到你身上蕴藏了一些我无法理解的特殊气息，这气息很是高深莫测！”独孤求败也坐了下来，把手伸向萧航。

大笑一声，又掏出一瓶火烧云递给独孤求败。特殊而无法理解的气息？或者因为自己是从仙侠重生而来吧。

不过，自己可能变成酒鬼，独孤求败会不会也变成酒鬼？这火烧云的味道，还真是男人的最爱！

“恭喜玩家抽不完的烟得到独孤康的认可，介入独孤求败无敌巅峰路剧情任务。”系统的提示声终于姗姗来迟，一如既往地没有任何相关的提示，仅仅告知介入任务的信息。

“烟兄，今日之战及与你一谈，我所悟非浅，需要再找个地方好好闭关，他日我们江湖再见了！”独孤求败一口喝完手中的火烧云，向着萧航深深一拜，紧跟着将手中的玄铁重剑往京城十四少面前一掷，身形闪烁之下，竟是转瞬即逝地离开了。

玄铁重剑，自然就是奖励给京城十四少的挑战胜利奖励了。

大石上，只剩下萧航一脸愕然地看看独孤求败远去的方向，又愣愣地看着拿到玄铁重剑的京城十四少。

这几个意思啊？任务是自己接下了，可奖励怎么却是给了京城十四少？

萧航内牛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