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先不止血,反催亮了那烛焰,直向那伤口上烧去。
宋宁痛得一咬牙,眼睛里却是乌鸦鸦的笑:“你他妈的更狠!”
女人伸手一拢额前的头发,那烛焰贴着宋宁的尾闾一直烧上去,然后她转身从柜中拿出个不知什么名堂的瓶子,倒出些白色药粉,撒在那伤口上。
宋宁的脸上肌肉已抽搐到一起,口里低声骂着:“你这个娘儿们,真他妈的!除了我,这世上怕也真没谁能真正消受得了你。”
那药粉的药效果然很好,烛焰烧过,就在伤口上面结成了一个痂,生生把那宋宁背上的伤口封住了。
女人才给他治好伤,宋宁一翻身,便已压在那女人身上,直勾勾地盯着女人的脸,一下就压下去。
女人哼了一声:“作死!”
宋宁却嘿声道:“没错,我宋宁就是死,也要是‘做’死的,绝不会被哪个王八羔子真个杀死了去!”
“笃笃笃”屋外不合适宜地传来了敲门声。
这时候能找到这里来的,宋宁就算用脚后跟想,也知道是谁。
“门没锁,我懒得下地,你自己进来吧!”宋宁咬着牙没好气道。
张宝儿走进屋来,脸上依然挂着慵懒的笑容,江雨樵跟在张宝儿的身后,进了屋顺手将门掩上。
女人坐在宋宁身边,有引起拘谨地望着张宝儿。
张宝儿瞅了一眼赤着背的宋宁,脸上一副要吃人的模样,也不在意,只是自顾自道:“宋帮主,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这是江湖,人在江湖就要历经江湖的险恶!”
说到这里,张宝儿似是想起了什么,他摇摇头道:“我以前也有过像你这般的无奈,也在心中气不过,但这是没有用的!”
宋宁没有说话,虽然张宝儿算计了燕雀帮,算计了自己,可他对张宝儿却一点也恨不起来。张宝儿说的没错,这是江湖,江湖就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谁也怨不着。
“好了,不说这些了!”张宝儿话题一转,直截了当道:“我只想知道,宋帮主可否改变主意了?”
宋宁冷冷一笑:“让你失望了,我还没有改变主意!”
“我知道了!”张宝儿点点头:“我有耐心!”
说罢,张宝儿转身朝门外走去,走到门口,他突然停了下来,回过头道:“因为你的决定,燕雀帮可能要死不少人。希望下次我来找你的时候,你能改变主意!”
……
这些日子以来,各家各户的灯都灭得格外早,晚上也再没有人敢上街了。
因为,燕雀帮与长乐门的对决,已全面在整个潞州城发起,像是一种无望的搏杀。
有时只是一两个人的,有时却三五成群的拼杀。
燕雀门下的弟子虽然多是混混,但也算是团结讲义气的。他们也不知这样的拼杀有没有结果,但他们甚至不知道他们的帮主现在在哪里。可是长乐门要除去燕雀帮,却是他他所不能容忍的,他们不允许五年前老帮主的惨剧,再发生在宋宁身上。
燕雀帮的帮众从暗处冒了出来,拼了命地在街上拼杀。他们都是毫无顾忌的人,他们只是要在长乐门控制的潞州,给自己挣扎出一点“活”的余地。
很少会有百姓看到尸体,尸体一出现就都被扫埋干净了,梁德全是个喜欢夸耀安定的人,他不希望百姓看到那些尸体,他要维护潞州表面的“清明”之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