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一阵剧烈的咳嗽,严宏图的口边又渗出了几缕鲜血。
张宝儿望着严宏图,忽然大笑道:“门主的武功当世无匹,你既然受了内伤,动弹不得,我就放心了。”
严宏图脸色变了,笑容凝固在脸上。
张宝儿道:“一个人被别人耍得团团转,还亲手杀死对自已最忠诚的手下,你说这件事可笑不可笑?”
严宏图的目光慢慢明朗,一字一顿道:“张宝儿,这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
张宝儿笑道:“当然是计划好的,不过这也让我很费了一番脑筋。”
严宏图似被一记重锤击在脑袋上,重重地跌在地上,他喘息着问道:“张公子,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张宝儿笑了笑道:“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我要在潞州立足,当然必须要搬倒长乐门这个绊脚石!”
严宏图不语。
张宝儿接着道:“且不说我要在潞州立足必须要除去你,就凭长乐门这些年所做的事情,也早该除名了!”
严宏图不服道:“此话怎讲?”
“长乐门成立短短几年时间,竟然连开了三十余家分坛,我粗粗算了一下,仅开这些分坛就需银钱一百八十多万两,这些开销从何而来?”张宝儿问道。
严宏图不说话了。
“让我来替你说吧!”张宝儿一脸严肃道:“景龙二年五月,沧州第一富户萧希仁一夜之间满门被屠戮,不仅万贯家财被洗劫一空,萧家的钱庄和产业也被神秘人物变卖;景龙三年二月,洛阳富商一夜之间被连劫一十四户,失窃银两四十余万两;景龙三年七月,剑南道官府上缴税银一百二十余万两,银车在途中遭人抢劫一空,四十余名官差全部被杀……几年间,重大劫案遍布整个中原腹地。严门主,你好深的计谋,好恶的手段!”
张宝儿说的这些当然不是胡编乱造,而是魏闲云通过特殊渠道得来的消息,可以说是确凿无疑的。
“这么说,从一开始,你就打算对付我了?”严宏图反唇相讥道:“说我好深的计谋,好恶的手段!我看你也不差!”
张宝儿脸上露出了肃穆的表情,宇文溪的音容又浮现在脑海里:“我可不敢担当这功劳,这是宇文堂主献的计,先剪除你的羽翼,然后再让你伏诛!”
“宇文溪?”严宏图有些不可置信:“他为了除去我竟然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
张宝儿凛然道:“宇文堂主身患绝症,没有多少时日了,所以他才想出了这么招绝户计!”
“我明白了,这软玉拳也是宇文溪教的!”说到这里,严宏图看了一眼江雨樵:“想必对四大护法的出手,是江岛主你的杰作吧?”
江雨樵不置可否,算是默认了。
严宏图道:“若我没猜错,说长乐门中有内奸,也是你们故意造的势吧?”
张宝儿点点头:“你说的没错,长乐门内并没有什么内奸。”
“不!长乐门有内奸!这个内奸就是我!”一个声音突然传来。
张宝儿扭头看去,竟然是老七。
老七深深舒了一口气,对严宏图道:“按理说,我应该称你一声师叔!”
严宏图心中震骇不已,他惊呼道:“你是秦剑的徒弟?”
“没错!秦剑是师父的名讳,我本名叫梁恒,是师父他老人家的唯一弟子!”老七一脸悲戚道:“师父因苦练本门武功心切走火入魔,临终前他才得知师门不幸,他去世前再三向我交待,一定要除去你这个师门叛逆!为了除去你,我化名混入了长乐门。进入长乐门之后,我才发现你不但武功高强,而且对身边的任何人都不相信。因为你都防范甚严,这么多年来我竟然没有找到出手的机会!要不是张宝儿公子的出现,我不知道这一幵的到来会让我等你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