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奇怪,恶鬼的舌头被马面慢慢的拔了十来分钟,伸出来足足半尺,但却并没有断掉,而是在钳子上继续变长。直到快一尺的时候才啪一声,飙出大量的鲜血,一根尺来长的舌头才掉在满是尖钉的地面上,接着化成血水飞快的消失不见。
活人的舌头不可能有一尺长。这是地狱为了让这里的住客们能更多的享受到被拔舌的乐趣才刻意做出的改变。
正常拔舌二十倍的痛苦让石柱上的恶鬼哀嚎不已,足足一小时,疼痛才好转,可接着又是奇痒从嘴里传来。痒得让它发疯。不知多久,发现奇痒间一根新的舌头又从它的嘴里冒了出来。心中来不及庆幸就看到马面一挥手,一个狗头人身的狱卒兴奋的吐着舌头,从马面手里接过“舌钳”依样画葫芦的第二次捏住了它的嘴。到此时它才意识到了什么。
“啊!”
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狗头狱卒的手艺似乎比起马面来还好了些,足足扯了一尺一寸才扯断舌头。兴奋的捧着扯断的舌头朝马面邀功。
“滚!”马面抬手扇飞狗头狱卒,然后朝着后面近三百行刑的狱卒说道:“机会难得,尔等可排队练练手,等下一个进来,按照试手的顺序分派任务。明白吗?”
“属下明白!”
三百各异的畜生道狱卒一个个摩拳擦掌的排起队来,各自手里一把“舌钳”一边踮着脚观摩,一边也在心里琢磨等会儿轮到自己的时候该怎么做得更好。
一条、两条、三条......恶鬼已经数不清自己被拔掉了几根舌头,也记不清过了多久,更不清楚还要持续多久。它本以为回数多了,自己也该习惯这种难以想象的剧痛和奇痒了。谁知到,每一次都是一样的痛一样的痒,根本不会因为反复如此而变得麻木或者习惯。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这样!我还要在这里待多久?!”
每一次舌头重新长好,恶鬼都要趁着下一次的苦难开始的间隙疯狂的喊叫这一句话。可是狱卒们根本不会搭理它,它们哪里知道这货会在这里待多久?这是地狱管的事情,它们小小狱卒,只管行刑而已。
有了第一个,便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当一只只恶鬼被孽镜台照射,然后被提出黄泉路送进地狱之后。漫山遍野的石柱上就更热闹了。
“阎君,属下已经凑齐了三百恶鬼,想要请阎君前去瞧个热闹。”马面找到了薛无算,一边说一边磕头。
“瞧热闹?什么热闹?”
“属下听聚魂使容子矩大人说阎君您喜欢看热闹,属下就想,地狱行刑的时候声音很大,很热闹,于是想请阎君去乐呵一下。”马面有些忐忑。它虽然是马变的,可从没拍过马屁。从容子矩那里听到说阎君喜欢热闹,心里就琢磨这事儿。
这是在拍马屁?薛无算有些懵。他见过请吃饭、请看电影、送东西拍马屁,但请人看行刑拍马屁的倒是第一次见。
不过看着憨厚的马面,薛无算又觉得好笑。这老实鬼也学人拍马屁,可脑子不灵光,能想到这个也是奇葩。不好打击马面的积极性。于是笑着答应了。
看着特意聚拢的三百恶鬼一起受刑一起惨叫,薛无算心里莫名其妙的觉得很有意思。倒不是说他喜欢血腥残酷,而是觉得地狱很有意思。居然可以把简单的“拔舌”的痛苦放大到如此程度。难以想象要是再往下,会惨到何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