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使了什么法术?她怎么搭上灿哥儿了?她是怎么搭上的?
灿哥儿是个好孩子,哪见过经过她这样的狐狸精?
这个狐狸精,这个害人精,我就知道她要害人!”
陈老夫人越说越气,把炕几拍的啪啪乱响。
“柔姐儿是个傻孩子。”张夫人脸色微微泛白。
“不能由着她害人!”陈老夫人是个果断的,“她娘害了安哥儿他爹,我不能再让她害了灿哥儿,害了咱们柔姐儿!
给她找个婆家,把她嫁出去,越快越好!
这样的祸害,不能多留,一天也不能多留!”
陈老夫人气的啪啪拍着炕几。
“嗯,这样最好,就算不嫁出去,也得先找门亲事定下来。定了亲之后,她要是再敢作妖……”
张夫人话没说完,就被陈老夫人打断:“她再敢作妖,那再好不过!她再敢作妖,那就是作死!”
陈老夫人和张夫人都是干脆利落人,隔天一早,陈老夫人就把一等官媒花媒婆叫进了府。
花媒婆早先和陈老夫人她们家是邻居,陈老夫人成亲时,就是托在花媒婆手里张罗的。
当然,当年的花媒婆,还是个不入流的最低等媒婆,后来一路水涨船高,到如今,已经坐到京城媒婆行当的头把交椅,只在象长安侯府这样的高门大户走动说媒了。
花媒婆带着大儿媳妇乔大嫂子,到的极快,听陈老夫人说让她给李苒找个婆家,立刻满口答应。
出了长安侯府,乔大嫂子低低抱怨道:“阿娘,你看你,全应下了,这事儿可不好办。”
“我知道。”花媒婆瞥了儿媳妇一眼,“我平时怎么教你来着?先看脸色再说话。
你没看到老夫人那脸色?是能说话的脸色不是?
这会儿,不管她说什么,都得先应下来,不但要应,还得应的干脆,应的利落,但凡迟疑一星半点儿,多说半个字,那就是把人家得罪了。”
“可这事儿,应完了,后头咋办?她们府上这位姑娘,满京城谁不知道?那身份儿可不一般,谁家……”
后面的话,乔大嫂子没说出来。
老夫人要给那位姑娘找个商户,还得是外地来的行商,娶完了就得走,走的越远越好,走了就不能再回来,还说年青的拿不住她,得找个上了年纪能拿得住管得住她的。
这样的商户人家有,还有不少,可有胆子敢娶她们府上那位的,她觉得没有,一家都没有。
“你瞧瞧你,又冒傻气了吧。
我教过你多少回了,我,你,咱们,能比人家老夫人还聪明了?难道人家想不到?
噢,人家都想不到,就你想到了是吧?瞧把你聪明的。
我不是教过你,不该聪明的时候,不能犯傻!”
花媒婆一巴掌拍在儿媳妇后背上。
“她说怎么找,咱们就怎么找,咱们只管找她说的那样的人家。
至于人家肯不肯娶,敢不敢要,咱能知道?咱肯定不知道。
再说了,你咋知道这满京城没一家肯的?这话你敢说?
这事儿,得一步一步的走,先找人家,别的,”花媒婆一声干笑,“咱们可不能比老夫人聪明了,犯不着!”
乔大嫂子恍然悟了。
可不是,能不能找到这样的人家,是她们婆媳的事儿。找到了人家,人家肯不肯娶,那就是不是她们的事儿了。
她不能多管闲事,替别人作主。
……………………
霍文灿一直忙到第二天将近中午,才回到京城。
太子比他更忙,直到傍晚,霍文灿才找到机会和太子几句闲话。
霍文灿尽可能详细的说了他妹妹昨天请客经过。
这场请客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太简单太明了了。
至于他追到丰乐楼,等了大半个时辰这事,霍文灿一句没多说,只交待了句追上她,让小厮把她送回去了。
说不清为什么,他不愿意多提这件事儿。
“她们说了什么?”太子凝神听了,转头看向谢泽问道。
王家六娘子王舲的阿娘谢夫人,是谢泽嫡亲的姑母,谢泽和姑母还算亲近。
“她不知道金陵王家,也不知道安家,说是只看过几本诗书,从没见过外人,这些应该都是实话。”谢泽的声音微沉而清冷。
太子嗯了一声。
她的住处,是谢泽亲自去查看的,确实是只有几本诗集,确实没见过外人。
“她说自己是不该出生,也不该活着的人。说乐平公主不该活着。说现在在长安侯府很好。问了长安侯府的过往,问了荣安城,还问了玲珑居。
说霍大娘子邀请她,只怕是不得已,她不好不到,更不好久留。”
李苒和王舲说过的话题,谢泽件件都说到了,却又简洁之极。
“问了玲珑居?”太子眉梢微挑。
“嗯,她很敏锐。”谢泽点头。
“是好事儿。”太子不知道想到什么,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