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信兵急忙解释:“鬼子已经抄了我们后路,团里已经撤了,让你们连殿后掩护!”
“操你.娘的!”一排长听到这话顿时火气外冒,将通信兵踹翻在地:“又让咱们打这断后的绝户仗!不把我们拼光你们不舒坦是不是!”
“命令我已经传到,执不执行是你们的事。”通信兵也懒得和一排长计较,顾不得浑身的焦土,撂下一句话就转身跑了。
看到通信兵头也不回的跑掉了,鬼子已经逼近,友军连队已经没有了动静,连长的面色沉了下来。
“连长,趁还没和鬼子交上火,咱们也撤吧!”一排长看到越来越近的鬼子,急得满头大汗。
“咱们就就剩这六十多号弟兄了,不能全丢在这儿啊,连长,快下命令吧,咱们整个团就是殿后打没的,咱们不能重蹈覆辙啊!”
那些满脸被硝烟熏的乌漆墨黑的川军弟兄们也扭头看向了他们的连长,等待着他的命令。
而此刻那些寒冬腊月光着膀子的鬼子敢死队已经逼近了他们四百米的距离,能够听到叽里呱啦的怪叫,嗖嗖的子弹也已经过来了。
“弟兄们!咱们打上海的时候还是一个团!现在只剩下咱们一个连了!咱们川军命贱!没枪没炮,上了战场就是炮灰!但是咱们必须得当这炮灰,只有咱们当了这炮灰,才能让团里的几百号弟兄成功撤离!才不给咱们四川几百万父老乡亲丢脸!咱们要死也要死在战场上,不能让督战队的孙子打了黑枪!”
“狗.日的,和小鬼子拼了!”一排长大吼了起来。
“拼了!”从淞沪战场上退下来的补充第八连残存六十多名川军弟兄眼睛都红了,大吼了起来。
“杀改改!”
光着膀子的鬼子敢死队狰狞地冲向了补充第八连的阵地,守卫阵地那稀稀落落的步枪子弹根本挡不住鬼子兵的冲锋。
连长打光了自己身上的子弹,扔掉了步枪,抄起马刀翻出了战壕,振臂高呼:“弟兄们!杀鬼子啊!”
补充第八连的川军们装备奇差无比,士兵们身上刺刀都没有几把,但是还是义无反顾地冲杀了出去,用枪托,用拳头同鬼子的敢死队肉搏在一起。
连长手中的马刀一路血战下来已经蹦出了无数的缺口,但是依然威风不减,怒吼着从鬼子脖子砍入的身体,鲜血飞溅了他慢身。
一名面露凶光的鬼子怪叫着将他撞翻在地,蹭亮的刺刀随即狠狠地扎了下去,不过鬼子用力过猛,扎进了焦土里。
八连长的马刀顺势抡了过去,砍断了鬼子兵的小腿,鬼子当即惨叫着翻滚在地。
有鬼子用刺刀将川军士兵捅了一个透心凉,但是川军士兵用自己最后的力气拉响了手里的手榴弹,两个人都被炸飞了出去,同鬼子同归于尽。
鬼子敢死队凶狠,但是这些红了眼睛的川军将士同样抱着必死的决心作战,双方人挨着人,捅杀在一起。
“杀啊!”正当双方杀得难解难分之时,鬼子后方的硝烟之中冲出了一支杀气腾腾的队伍,径直撞进了鬼子群里。
刘一刀手中的大砍刀抡得呼呼作响,刀锋剁下,狰狞的鬼子脑袋咕噜噜的落了地。
越来越多的士兵从硝烟之中涌了出来,他们各个骁勇,对着这些鬼子就是一顿砍杀,就连学生兵王子坤也将一个受伤的鬼子一刺刀捅死在地。
那鬼子的鲜血喷到王子坤的脸上,那冲入肺腑的血腥气让他觉得恶心想吐,不过他还是硬生生忍住了,又端着带血的刺刀杀入战场。
一百多鬼子敢死队不到片刻就被路过的游击营拼了个干净。
“你们长官呢?”杨凌拼光了鬼子,询问这支衣衫褴褛的部队,想找到通往光华门的路。
有士兵指着那血染的尸体哽咽难言:“我们连长他们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