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我还是想留下。图州是西北的节点,游悬需要的只是时间。”百里凉笑了笑,“何况我答应了红姐。”
“可你还答应了花不媚要帮霍广报仇!”任小芳提醒道。
“霍哥的仇,我一定会报!虽然我不明白他何以对我那么好,但既然我受过他的好,就定然要回报。”
“好吧,人各有志,无法勉强。百里大哥,你我虽然无缘做夫妻,我也仍旧当你是朋友。后会有期!”
“等等,”见任小芳要走,百里凉拉住她,“小芳,我一直当你是朋友!还有,谢谢你跟花妹子曾护我周全!”
“嗯。”任小芳热泪夺眶,她何曾需要他的感谢,她要的是挽留亦或者跟她走,但有些事,偏偏勉强不来。抢过孙沿手中的大刀,任小芳身形跃起,硬是杀出了一条血路,一直杀到城门口,守门的将士见她勇猛,又不似舒骆的人,她要让行,便放了她出城。
“这妹子!”孙沿牙缝冒着酸气,“比咱们的大小姐还猛,这一口气怕是杀了不下百余人,简直一雌屠!”
百里凉笑笑不语,终于说出了那句感谢,心下松了一口气,同时又觉着那句感谢太过于好笑,人家冒死护他,结果只换来两个字!只是有些事,他太无力,看来这世上最难以还清的债便是受人恩惠了。
舒骆的人已越来越少,游悬的人和鸿帮的崔直、朱鸽所带的弟兄却是越杀越猛,三千人目测只剩一千余人,城门口横尸遍布,血流满地,腥气曛人。徐袖和游悬的白衣上溅满了血色,白蝴蝶变成一对红翅的蝴蝶。百里凉看得恍惚,此时骄阳高悬,比起那日小列王的雨中偷袭,以及那一晚的蛮镇夜袭,此时的血腥更加真切!
“都住手!”忽然游悬一声大吼。
所有的人一时停了手,怔怔的望向他。
“马蓄马修马韶三位将军,听我游悬一句,保图州为重!今日之事我可不予追究,舒骆我也好生将养着他,停手吧!”游悬对着三位紫袍的将军一拱手。
“游悬,少废话,我们三兄弟只认舒骆,你是个什么东西!咱三兄弟跟随舒骆的时候,你他娘的还在娘胎,如今说撇人就撇人,天底下没这个理。看刀!”马蓄不跟游悬废话,一刀横劈向游悬,马修马韶跟上,三人将游悬徐袖围了起来,
“悬,别劝了,没用。我左你右,马蓄交给我,他的斩腿刀你应付不来。”徐袖与游悬背靠背。
“嗯,你小心。”游悬说完,柳叶刀砍向马修。
徐袖虽应付着马蓄,却又担心着游悬,马氏三兄弟个个如狼似虎,游悬的本事她最清楚。马蓄的斩腿刀厉害,马韶的云里鞭同样难于应付,云里鞭鞭中藏着无数鳞刀,刃刃削铁如泥,捱着便皮开肉绽,游悬打斗多时,气力已是不支。
徐袖一边对付着马蓄,一边分散心神注意着马韶,马蓄见机,劈向徐袖的刀瞬间转向游悬,不偏不倚砍中游悬的右腿,游悬半截右腿飞起,抛向半空,整个人顿时摔倒地上。
“悬!”徐袖大叫一声,眼泪洒在上扬的柳叶刀上,一刀击向马蓄。
正在此时,先后三支箭矢,逐一射中马氏三兄弟,接着一袭红衣奔赴跟前,三刀枭了马蓄马修马韶的首级。
“好!夫人威武!”孙沿大叫,所有鸿帮的兄弟也跟着欢呼。
那红衣人正是帮主夫人红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