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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棠喝着一口柠檬水,听到‘苏总’两个字,连忙咽了下去,条件反射的转过身,一眼就看到推门而入的苏泽,和他身边跟着的妙龄女郎。
苏泽进门的时候便看到了秋棠,只是没想到会跟秋棠四目相对。他楞了一下,抬手,微笑,冲秋棠打了个声招呼,“这么巧!”
“是啊!好巧!”秋棠连忙站起身来。于景雯也站起身来跟苏泽打了声招呼。
苏泽已经走了几步来到秋棠身边,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几眼,道:“今天没工作吗?”
“刚工作完,过来跟景雯歇歇脚。”秋棠回答完了,又看了看苏泽跟他身后的女人,道:“苏先生有事的话,就先不打扰了啊!”
“没关系,也是工作之余出来坐坐。”苏泽看了身后的女人一眼,“我就不陪你了,你给他们买了水,自己上去吧!”
“好的,苏总。”女人看了秋棠一眼,点点头,朝着柜台走去。
于景雯虽然有些蠢萌,可在秋棠的指导下,总算会看点眼色,一见苏泽把自己的人都打发了,连忙道:“秋棠姐,我,我也正好有事,得赶回公司,您先跟苏总聊着!我先走了啊!”说着,挥挥手,脚底抹油似的跑开了。
秋棠耸耸肩,“看我们景雯,就是这么善解人意。”
苏泽失笑,嘴角弯弯,像阳光似的洒进人心,笑了半晌,说道:“刚刚跟我来的是助理,我们办公的地方就在这附近,你去过吧?要不要上去坐坐?”
“上去坐坐吗?会不会打扰你们的工作?”秋棠有些犹豫,“还是,Shirley在上面?”
苏泽摇摇头,“Shirley今天应该有外景吧,不在公司。其实,在这里聊聊也行的。”
“那,就在这里聊聊吧?”秋棠一笑,“苏总想喝点什么?我请。”
“跟你的一样好了。”苏泽倒是没有拒绝,只淡淡看了秋棠一眼,明明好久不见,却觉得像是未曾跟她分开过一样。
秋棠缓缓一笑,招来服务生点了单,看看窗外,又看看苏泽,有些局促,“好像跟苏先生,好久没见了。”
“是啊。”苏泽点了点头,“你从旧金山回来后,就没再见你。这段时间还好吗?”
“还行吧。”
苏泽眼神暗了一下子,“有权司墨在,你应该很好的。只是最近上新闻,太频繁了一点,让我很羡慕,让我们公司的人也很羡慕。”
“如果是好事,羡慕羡慕也就罢了,像我这样的,躲都来不及。”秋棠叹息着摇摇头,换了话题,问苏泽:“那你最近怎么样?”
“还是原来那样,忙公司的事,哦,对了,前几天去了趟国外,淘了张邮票回来。”苏泽说着,将手机拿出来,“看,这是我自己拍的照片,有了它,又凑齐一套。”
“哇!”秋棠盯着手机,惊呼,“这邮票你都能淘到!什么时候我能看看真品?”
“你要有时间,等明天就带你去看……”
两个人默契的没有聊别的话题,只围绕着兴趣那方面,一聊就是将近两个小时。可是再刻意,也掩饰不了他们单独留下的目的,有些事,避免不了。
“你跟权司墨,还好吧?”喝完一杯水,苏泽淡淡问道。
“嗯,还好。”秋棠点点头,有些局促。
“那就好。”苏泽抿唇,转头望着窗外,“四年了,我终于见他喜欢上别的女人,其实……我挺为他高兴的。他喜欢的那个女人,很好。”
“谢谢。”秋棠真诚的道了声谢,在苏泽转过头来的时候,与他四目相对。秋棠心里划过一丝愧疚,“苏先生,跟你第一次见面,或许我不应该……在那个场合见你的。”
“为什么这么说?”苏泽挑挑眉。
“因为那个时候,我需要采访一个人,所以心情很迫切,而那个人是我想要结交的苏先生,于是在你面前尽力表现自己,夸大自己的优点,还拿邮票当幌子……”秋棠说的时候,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可能让苏先生觉得,我真是一个不错的人,才产生了喜欢我的想法。其实我很烂的,超级烂。”
“有多烂呢?”苏泽微微歪着头。现在夕阳正巧要落下,与初次见面时的场景竟然那么相似。微微的斜阳,淡然的光晕打在秋棠身上。
秋棠扳着手指数着自己的不好,“好吃懒做,喜欢赖床,还喜欢买包包,特败家。还有煮咖啡,在家懒得自己煮,就算煮了,咖啡机也好几天不洗……“
“你这些缺点,权司墨都能受得了?”苏泽含笑问了一句,问完之后,顺势低头,掩去眼里划过的一丝伤悲。
“他……”秋棠一时失语,“他,大概习惯了吧?其实最开始,他很讨厌我的。只是后来,不知道是谁迁就了谁,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为期三年的婚姻,是外人眼中的陌生,在彼此眼中,却是最亲密的。也许那一份契约关系下,催生的是谁都不未曾发觉的情愫,直到现在,‘真相’恍然被揭开,他们才意识到,做的妥协也好、无奈的迁就也好,其实是‘爱’在作祟。
苏泽觉得自己的心在慢慢麻痹。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大哲理家,分析着权司墨跟秋棠的爱情,头头是道。而他自己参与的这一段恋爱,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