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出去一趟!”裴静冉却打断纪远风的话,转身就往外跑,哭声压抑,“你们不要来追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小冉!”纪远风急切的喊了一句,身子往前一窜,身上的管子也跟着动了动,让他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秋棠吓得连忙扶住纪远风,“怎么样?我去叫医生!”
“不用了!”纪远风反手抓住秋棠的胳膊,摇摇头,慢慢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不用了……”
“那我去看看小冉。”秋棠又开口。
“没关系。”纪远风轻轻放开秋棠,眼神却紧盯着她,“小冉自己有分寸,她让我们不要追过去,就一定没事的,叫回她来,她看到我这个样子,又要忍不住哭了。”
秋棠久久没有说话,一直跟纪远风对视着,不知过了多久,却泄气的一下子坐在凳子上,泪珠滚滚而下,捂着脸哭道:“纪远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为什么要瞒着我?离开我,是因为自己的病吗?”
纪远风心疼的抬手拍了拍秋棠的脑袋,“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是不是,还有什么区别吗?”
“有区别,当然有区别!”秋棠放下手来,不顾形象的哭喊,“你就那么喜欢让我恨你吗?你又不是圣人,为什么瞒着病情离开我?你以为你这样做对我来说就是好的吗?我真的,讨厌死你了!”
纪远风就那么看着秋棠哭、看着秋棠喊,也不打扰,直到秋棠自己哭得没有劲儿了,他才宠溺的一笑,“伶牙俐齿呢!”看来,秋棠的病情大有好转,又恢复了那个活力满满的样子。
“所以现在你没事了吗?”秋棠不理会纪远风的调侃,忍不住再问。
“没事了。”纪远风报以秋棠放心的一笑,“都做了手术了,就没事了,小冉是大惊小怪。”
“她那是关心你!”秋棠吸了吸鼻子,看纪远风瘦削的模样,对他说的话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纪远风点点头表示赞同,想到什么,问,“你就这么回来了吗?权司墨没有跟着吗?”
“他……”顿了顿,秋棠才说道:“他提前回国,我这次回来没有告诉他。”
“为什么?”纪远风神情一紧,“你们出什么事了吗?现在邺城流言蜚语,你要带在权司墨身边才安全。”
“我想有些事自己去面对。”秋棠坚定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可是,现在明显不是好时机!”纪远风皱眉,“你现在还怀着孩子,如果……”
秋棠身子一僵,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孩子没了。”
“什么?!”纪远风听罢,一个没忍住,急得咳嗽起来,样子痛苦。
“远风,远风你怎么样?”秋棠吓得不行,伸手替纪远风顺着背,可自己眼中却再次掉下泪来,“我不该说的,远风……我去叫医生!”
“没事,没事。”纪远风抓住秋棠不让她离开,“怎么会这样?”
“说来话长。”秋棠一笔带过,捂着自己的小腹,泣不成声,“你看,这里还是鼓鼓的,可是医生说宝宝没有了……”
纪远风震惊的看着秋棠的小腹,眼中的不相信无以复加,“权司墨,知道吗?”
秋棠摇了摇头。
同一时间,邺城近海一艘豪华游轮已经出海许久,游轮上灯火通明,但是却有极少的人在走动。
“呃……”
客舱里,躺在床上的权司墨嘴里发出短促的一声呻吟,脑袋很痛很沉,浑身上下还是聚集不起力气,他隐约听到有人在争吵,恐怕不是这样,他也醒不了。
“现在进去,你想做什么?又要制造假象吗?”男人的声音,应该是魏少唐,“我们说好的,让权司墨上船,将结婚的消息散播出去而已,你现在是要做什么?”
“既然做就做的彻底一点啊!”紧接着,客舱外响起女人的尖叫声,是秋梨,“反正搞到现在这样,是进是退都没有差别了!”
该死的!他们究竟要做什么!权司墨在脑海中咒骂一句,忍不住浓重的睡意,脑袋一偏,再次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