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剑士摇了摇头,微笑道:“燕先生是天下闻名的剑术宗师,家师向来也仰慕的紧,此番本欲亲自前来领教先生剑术,只是近日皇城郊外的十里枫叶煞是好看,他老人家不欲错过,所以晚辈斗胆请缨,替家师前来,如有僭越,还请先生勿怪。”
燕南长叹道,“自古英雄出少年,燕某十几年未踏足江湖,不想年轻一辈已出了阁下这等人物。单是阁下便有此等修为,想必白龙真仙必有通天彻地之能,老夫无缘领教,甚为遗憾。”
燕南随即又道:“白龙真仙远在大都,怎么也派阁下过来插手碧空月的事情?”
黑衣剑士摇头笑道:“家师一心向道,早已超然物外,对这些武人的小打小闹又怎会上心。”
燕南道:“阁下如果不是为碧空月而来,今日为何又会出现在这里?”
黑衣剑士笑道:“晚辈此行的目的有两个,第一,晚辈自三岁开始学剑,至今一十八年矣,自问剑术已臻至圆满,却一直无缘与真正的剑术高手印证,燕先生剑术天下无双,隐隐号称天下第一剑客,晚辈想要一战成名,先生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黑衣剑士这番话毫不掩饰,竟是要将燕南作为成名的垫脚石,可以说是无礼之极。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燕南不怒反笑,“那么第二个目的呢?”
“至于此行的第二个目的……”黑衣剑士微微一笑,“是想向先生借手中的《黄庭经》一观。”
“《黄庭经》!”燕南勃然变色,他今天与黑衣剑士交谈不过片刻,却屡次三番被其话语震惊,精神上已出现破绽,可以说还未交手,已先输了一半。
燕南沉默了许久,神色才恢复正常,“《黄庭经》在我手上,令师是如何知道的?”
黑衣剑士道:“天下岂有不透风的墙?”
燕南沉吟半晌,“我那不肖弟子萧乘风,是否已经投靠令师?”
黑衣剑士笑而不语,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燕南也一言不发,好像陷入了回忆,过了很久才回过神来,大声道:“阁下可否告知姓名?”
“晚辈姓风,单名一个逸字。”
“风逸,好!燕某今日斗胆奉劝风贤侄几句:令师为虎作伥,戮我华夏同胞,风贤侄如能劝止,实我中原之幸,如不能劝止,也应洁身自好,弃暗投明才是。”
风逸道:“晚辈不敢闻师之过,况且燕先生此言差矣,世间万物,天生天杀,道之理也。”
燕南道:“老夫虽对道家所知不多,但也听闻道家好生恶杀,常言上天有好生之德。风贤侄说这番话是坠入邪道了。”
风逸摇头道:“正邪存乎一心,或许只是晚辈与先生对正邪的看法不同罢了。”
话说到这等地步,燕南知道今天一战已不可避免,仰天长叹道:“风贤侄如此年轻,就有此等修为,假以时日,必定又是一个‘陆地真仙’级别的人物,如果任由风贤侄成长下去,中原武林危矣!”
说到这里,衣袍无风自动,杀气铺天盖地而至,“今天燕南就算拼个玉石俱焚,也非将你斩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