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常飞云所说,刚进入煎雪堂中,闵玉致和崔道衾两人便看见了大堂正中哪一张极大的桌子,以及,坐在桌子边上的那个穿着苍青色长袍的白发老者。
见到三人进来,白发老者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拱手示意。
“闵仙子,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有如天上皓月,玉貌花容之姿。”
“崔先生过奖了。”闵玉致回道。
“哪里过奖,闵仙子峨眉皓月之名响彻江湖,哪里是崔某区区一人过奖便可以掩盖的。”白发老者爽朗一笑,目光投向闵玉致身边的崔道衾,眼中瞬间多了几分关怀之色,佯装责备道:
“道衾啊道衾,你可算是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出现,估计我真的就要区成都城大街小巷贴寻人启事了。”
他目光慈爱,担忧,牵挂,自责的语气把握的炉火纯青,若不是崔道衾之前从崔和崔成口中听到了他的真实心声,想必此刻也会被他的这番表演蒙在鼓里。
不过,知道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
“道衾一时贪玩,倒是叫大伯费心了。”崔道衾脸上亦是浮现出羞涩和愧疚的笑容,让人根本看不出半分她心中真实所想。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崔无悲一脸慈爱,不住的呢喃道。
“好好好,今日惊弦安然无恙,崔兄又找回了崔小姐,当真是双喜临门,老夫的这场宴,倒真是摆对了。”常飞云见到这样一幅和谐的场面,脸上浮现出快意的笑容,对着门外吼道:
“来人,快把老夫那壶藏了二十年的舍昼夜拿出来,老夫今日不醉不休!”
“好你个常飞云,当年我怎么劝你都不肯拿出来的舍昼夜,你居然留到了现在!”崔无悲听见这话不由指着常飞云,笑骂道:
“你这个老东西,倒真是奸猾。”
“不奸猾,怎么能打拼出这么一片基业?”常飞云朝着崔无悲哈哈一笑,道;
“来来来,都入座吧,今日不醉不休!”
“且慢!”
崔道衾看着聚集到自己身上的三道视线,笑道:
“常前辈,人可还没来齐呢。”
“对对对,该把落一还有春云叫来的,他们是惊弦的父母,当年又和崔兄有过一面之缘,应当前来陪酒的……对了,还有陆少侠!要不是崔小姐你这一提,我倒忘了。”常飞云说完,对身边侍立的侍女说了几句,便让她走了出去。
“陆少侠?”崔无悲疑惑的问道:
“这陆少侠是?”
“哦,崔兄你上月正在来蜀郡的路上,却是不知,这陆少侠……”
“还是让我来说吧。”崔道衾接过话头,脸上一片红色。
“陆少侠,便是前些日子在边城新亭侯一事中大放异彩,以一己之力搅动整个西北局势的陆寒渊。也是道衾已经托付终生的……”
“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