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歆道:我和兄弟们作个见证,张侯和小侯爷就在这儿比一场!
萧遥逸懒洋洋摘下弓,只看我自己射有什么意思?大伙都射吧,想作弊就送张侯一只,免得张侯空手而归,脸上不好看。
张少煌笑骂道:黄口竖子,就你饶舌。是龙是虎,咱们箭上见分晓!
老规矩!萧遥逸叫道:我东你西,谁射得猎物多,这一局算谁赢!
张少煌和萧遥逸手下各出了六名随从,披上带角的鹿皮潜进林中。两人相距十余步,各自策马而立。萧遥逸神态从容,张少煌也不著急。随从递上湿巾,张少煌擦了擦手脸,然後拿起弓。
程宗扬一直纳闷这些平常涂脂敷粉的纨裤怎么射猎,这会儿才开了眼界。张少煌马旁围著六个随从,两个在前面持盾张网,两个在旁边递箭,後面两个捧著手巾香炉,张伞举盖,给主人遮挡光线,免得看不清猎物。
不多时林中传来几声鹿鸣,接著枝叶晃动,被惊动的猎物纷纷从林中涌出。
萧遥逸举起弓,从萧五手中接过一支利箭,搭在弦上,然後瞄著最前面一只梅花鹿一箭射出。
箭如流星,却偏了少许,紧贴著鹿角飞入山林,这二十枚铜铢就打了水漂。
忽然旁边响起一片喝彩声,好箭法!
萧遥逸回过头,只见张少煌那边已经得手,箭枝射中了一只黄獐。
萧五!萧遥逸叫道:你给我盯著点,看是谁帮的张侯爷!
张少煌叫道:小子傻了吧,让你见识见识哥哥的无敌神箭术!
张少煌举起弓,右手拇指套著玉制的扳指扣住弓弦,中指和食指挟住箭尾。
只见弓弦一动,大楠竹削成的弓臂弯曲过来,轻易张成满月。箭枝的长度一般是两尺五寸,以拉满後箭头露出弓臂半寸为准。平常的箭头都是锻造,易於大量生产,箭头呈扁平四棱的形状。而张少煌用的箭头却是铸造的,箭头呈三翼六棱,翼尖後钩。这种箭头比平常箭头造价贵出一倍,也更加惨毒,杀伤力比平常的四棱箭高出两倍。
张少煌瞄准一头从林中蹿出的雄鹿,手指一松,箭头撕开空气,呼啸而出。
那头正在逃奔的雄鹿向上一跳,跃起三尺,然後重重跌在地上。鹿颈已经被三翼箭头刺穿,鲜血顺著六道血槽飞快地涌出。
众人轰然叫好,萧遥逸几乎看傻了,从箭枝飞出的速度判断,弓上至少有三石的力道,可张少煌的力气连两石的弓也未必能拉开,别说能把三石弓拉满。
张少煌得意非凡,这张弓是程宗扬从龙雕弓中挑的最轻的一张,以他的力气正能拉满,虽然射程比起动辄上百步的强弓还差得远,但五十步之内力道堪比劲弩,足以让这些世家子瞪目结舌了。
小子!服不服气!
侥幸而已!萧遥逸叫著甩开外袍,举弓杀了一只野鸡。他运气不好,除了起初一头梅花鹿,林中赶出来的只剩下一些野兔、野鸡之类的小兽。张少煌那边却接连射了三头大鹿,只这一项就赢定了。
萧遥逸叫道:不公啊!张侯爷,咱们换换!
张少煌正大出风头,叫道:换就换!你那边逃过来的,只要越线,侯爷照杀不误!
两人打马交换位置,还没立稳,林中忽然传来一声尖啸。这是前方的驱猎者在示警,警告众人有野兽出现。
张少煌马前两名随从正从网上捕获活物,听到示警声,急忙抛下兽网,拿起重盾。但盾上的铁叶与兽网勾在一起,一时无法挣开。惶急间,一个黑影从林中冲出,一棵小树被它生生撞断,树干倒在地上,溅起一片泥土。
野猪!野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