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凡真他娘的有魄力,皇室贵族就是敢玩命,三个月能纹完的图案,人家十多个小时纹完了……”李逍遥插嘴说道。
王金童骂了一句,再也沒提这一茬,拍了拍孟子凡的肩膀,不再说什么,岳魁和张乡德也叹了口气,鹊如意更是出卖色相,挽着孟子凡的手臂。
“李老大,快快里面请。”门口的伙计看到李逍遥恭敬的鞠躬说道。
李逍遥也不说话。大步流星带着王金童几人走到楼上的包间。而身后跟着李逍遥的二十多个手下,王金童打量了一下,没有发现那个飞天鼠袁成效。
等到了包房,十多个青年下去了八个,还剩下三个,恭敬的站在李逍遥身后,专门负责倒酒,夹菜,弄的王金童几人挺尴尬,孟子凡更是直撇嘴。
“别摆谱行不行?人家跟着累一天了,叫上來一起吃口饭。”孟子凡粗鄙的直接脱掉上衣,光着膀子,贱贱的摸着鹊如意的小手说道。
李逍遥笑了笑,摆摆手让那三个青年也出去了,随后他着王金童几人说道:“我习惯了,这儿跟家不一样,我所享受的东西,是我自己砍断自己两根手指和身上背着无数案子得來的。再说这个地方,等级严谨,做事有规有矩,我现在着挺风光,其实在江南,我这点东西上不了台面儿,你知道就进门的那两声李老大也是有说头的。”
“啥说头。”晨晨不解。
“这个雅士阁是江南最豪华的酒楼了,在这里消费一百两银子,是先生好,消费五百两银子,是李先生您好,消费一千两银子是李老大,欢迎欢迎。”
“你哪來的一千两银子?”王金童饶有兴致的问道。
“哈哈,我有个屁,我现在的老大总來。”李逍遥傻笑了一下,沒回答。
“你的老大还是咱们霍老大介绍的那个?我记得是霍老大的师弟,绰号是神羽遮天挡日月,天澜巨枭祝段祝迎飞。”岳魁好奇的问道。
“不是了…”李逍遥回答了一句。
“闹掰了。”张乡德问了一句。
“呵呵…沒有,我们现在是朋友,秦天霸的人就是他给我的消息…”磊磊擦了一下眼角,随意的说道。
大家相对无言,王金童现在有点受刺激了,李逍遥肯定不是装,但他已经深深刺激了王金童的内心,难怪欣然天天鄙视自己,都是闯江湖玩命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我必须要敬你一杯,跟你好好学学闯江湖。”孟子凡大受刺激,有点要玩命的架势。
“你知道,我现在有多想再跟着干爹霍隽在一起,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你闯个三年五载的,我现在有的东西,干爹会让你全有,而我呢,我要么不出事,要出事谁也救不了我。”
李逍遥说完,屋内沉默了,气氛有点压抑,鹊如意更是眼睛有点暗淡。
“來,不说了喝酒。”张乡德举起杯。
“叮咚。”
大家一撞杯,全干了,李逍遥现在酒量异常牛逼,跟王金童有一拼,孟子凡这种衰货,两杯竹叶青,基本就认清人了,三杯下肚,三角眼直接开始冒星星……
“來…岳魁…喝酒…输了的拔毛……”孟子凡醉眼朦胧,对着岳魁飞眼说道。
“不來。”岳魁赶紧摇头说道。
“來嘛…來嘛,岳哥…”
“孟子凡,我管你叫孟爷,你等我把森林养起來的行不?再拔,树苗都沒有了……”
“哈哈。”
大家开心的笑了,孟子凡更是挺得意,后背的纹身越喝越红,有点吓人。
王金童在包间里,都喝得差不多了,然后扯着嗓子唱着歌,唱的什么已经记不住清楚了,王金童几个光着膀子,搂在一起,一直喝到通宵,鹊如意一直傻笑着看着王金童几个。
时间回到两年前,回到李逍遥刚刚踏足江南的那个时候,那是一个酒楼,一个跑堂的小伙计,正站在门口,对着来往的客人点头哈腰。
沒错,这个伙计就是李逍遥,当初霍隽给他介绍的一个老大,神羽遮天挡日月,天澜巨枭祝段祝迎飞就是这家酒楼老板之一。
也不知是磨练,还是敷衍,神羽遮天挡日月,天澜巨枭祝段祝迎飞给李逍遥的工作,是这家酒楼里的伙计,薪水一个月八钱。
神羽遮天挡日月,天澜巨枭祝段祝迎飞虽然是霍隽的师弟,但是一直在心里面都忌妒霍隽,因为师父把功夫都教给了霍隽,所以利用这个机会好好报复一下霍隽。
对普通百姓來说,八钱不算少了,但是对李逍遥來说,这点银子,呵呵。李逍遥一直在等一个机会,当了两个月的伙计,他等的这个机会來了,这天,磊磊在门口迎接客人。
一辆马车停门口,马车上的人还沒等下马车,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慌忙从楼上赶了下來,李逍遥抬头一看,正是霍隽的那个师弟,神羽遮天挡日月,天澜巨枭祝段祝迎飞。
李逍遥想打个招呼,但是神羽遮天挡日月,天澜巨枭祝段祝迎飞根本沒看到他,李逍遥想了一下,也没理他,只是看着外面的情况。
马车上面下來了四个人,领头一人四十多岁,身材魁梧,穿着一件对襟的员外氅,阴着脸,根本沒搭理神羽遮天挡日月,天澜巨枭祝段祝迎飞,大步流星的走进酒楼里面。
李逍遥仔细看了一眼这个中年人,又看了看脸色不太好的神羽遮天挡日月,天澜巨枭祝段祝迎飞,心理挣扎了不到半秒,随后偷偷跟了上去。
据李逍遥说,他之所以挣扎半秒,是因为有一个女孩还在廉价的出租房里等着自己。
李逍遥看了一眼,几个人的背影,随后快速尾随着几个人,來到一个包房外面,李逍遥深吸一口气,等了大约十多分钟,随后一咬牙,猛然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所有人,都看向门外,坐在太师椅上的中年人,皱着眉头打量着李逍遥,沒说话。
“出去。”三个人中的一个,愣着眼珠子说道,
神羽遮天挡日月,天澜巨枭祝段祝迎飞此时跪在地上,额头冒着冷汗,想说话,又看了看中年人,沒敢张嘴,只能不停的使眼色。
“我不能出去。”李逍遥沒看神羽遮天挡日月,天澜巨枭祝段祝迎飞,反而咣当一声,关上了门。
“恩。”喝着茶水的中年人,挑着眉毛再次看了一眼李逍遥。
“你说什么。”之前说话的人一愣,再次问了一句,
“祝老大,对我有恩,我不能出去。”李逍遥说完,扫视了一眼房间,随后几个大步,走到中年男人旁边坐了下來,随后,在一个挺精致的陶瓷小盆里,洗了洗手,随后熟练的在一套昂贵的茶具上摆弄起來,动作行云流水,沒有一丝慌乱。
中年男人饶有兴致的看着李逍遥,也不说话,左手不着痕迹的挥了挥,示意另外三个人,不要动手。李逍遥拿着茶壶,给中年男人再次斟满,随后给自己倒了一杯,看了一眼,精致的茶杯,咕咚一口喝了一下去,
“好茶。”李逍遥赞叹一声,
“你懂茶。”中年男人笑呵呵的问了一句,也喝了一口,
“老板你能喝几百两银子一两的龙井,我就只能给你倒水么。”
“哈哈,有点意思”中年人大笑,打量了一会李逍遥,头都沒抬得指了指神羽遮天挡日月,天澜巨枭祝段祝迎飞说道:“你知道他给我惹了多大麻烦么“。
“老板,我喝不起茶。”李逍遥沒回答,再次强调了一句。
中年人不再说话,一个眼神,其中一个中年汉子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拍在桌子上,李逍遥想不多想,直接拿起刀,手起刀落,‘啪’,一根手指头直接飞了过去,一股鲜血从伤口喷出,中年男人灵活的向左挪了挪屁股,躲过了鲜血,头也沒抬,继续喝茶。
神羽遮天挡日月,天澜巨枭祝段祝迎飞面色苍白,眼神发愣的看着李逍遥。李逍遥脑瓜子流出了汗水,鲜血染满了店伙计的衣服,拿着刀的左手哆嗦了一下。
“行么。”李逍遥咬着牙,看着中年男人问道,
“价码不够。”中年人淡淡的说道,
“噗”
手起刀落,无名指的手指,再次掉在桌子上,鲜血中蠕动了两下,李逍遥意识有点模糊,晃悠了几下脑袋,
神羽遮天挡日月,天澜巨枭祝段祝迎飞刚喊一句”逍遥“,另一个青年,一脚踹在他的脸上,踩着他的脑袋,看着他。
就在这时,李逍遥向左挪动了一下屁股,左手的短刀,直接顶在了中年男人的腰上,眼睛通红的说道:“老板,,能不能给我留三根手指吃饭用。”
“哈哈,,你很像我东北的一个朋友。”中年人连看都不看,腰间的短刀,拍着李逍遥的肩膀说道。
“能不能给我留三根手指吃饭,,。”李逍遥嘶吼着说道。
“你现在一个月多少薪水?”中年人放下茶杯,看着李逍遥问道。
“伙计,一个月八钱银子。”
“有点少,应该涨涨。”
李逍遥瞪着腥红的双眼,手指喷着血液,嘴角扬起一丝微笑,再次问道,“涨到多少合适?”
“你要是不死,能一直涨着,哈哈。”中年男人大笑,随后看了看地上的神羽遮天挡日月,天澜巨枭祝段祝迎飞,阴着脸说道:“机会是你这伙计给你挣來的,三天屁股给我擦干净。”
“是是,知道了大哥。”
中年男人不再说话,站了起來,拍了拍李逍遥的肩膀,笑着说道:“你的好日子來了。”
中年男人走后,李逍遥长出一口气,仰头靠在椅子上,疼的昏死了过去。
从这以后,江南苏北侯的小儿子,身边多了一个孝儿,脸上有着一条狰狞的刀疤外号:“李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