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街坊邻居,不管是熟悉的,还是陌生的,都是拉家带口,免费吃大户。
铿铿铿……
咚咚咚……
不远处,传来锣鼓喧天的动静。
一支由八十一人组成的仪仗队,穿着红色的官服,提着崭新的孔明灯,敲锣打鼓,逐步靠近卫府。
稍远处的街道拐角,卫龙率领一支浩浩荡荡的修士队伍,走在回家的路上。他听到锣鼓齐鸣的声响,不由加快脚步,急速赶回家中,生怕自己失礼,怠慢了衙门的报喜。
卫龙紧赶慢赶,终于赶在仪仗队到达之前,站在自家的门楣下迎接。
“恭喜榜首,贺喜榜首!”为首的官员,来自鸿胪寺,提着一盏孔明灯,恭敬地向卫龙鞠躬致礼。
卫龙谦虚地回礼:“同喜,同喜!”
围观的一大群街坊,终于明白过来,自己的邻居荣登榜首,比传说中的状元还了不起!
他们与有荣焉,献上诚挚的祝贺。
心下里,他们都很清楚,卫府鱼跃龙门,再也不是破落户,与自家门庭截然不同。只要卫龙不死,哪怕停滞不前,境界再无寸进,也可以吃老本,维持几十年的荣耀。
正所谓,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光宗耀祖,就在今朝。
就这样,卫龙赢得邻居的钦佩与拥戴,甚至还有攀附和投靠。在不知不觉中,卫府像是一块磁铁,吸引更多的人手,从而解决产业发展的用工问题。
这一边,是欢天喜地的卫府;那一边,是愁云惨雾的蔡府。
蔡倡离开鸿胪寺,并没有亲自主持蔡傅的丧事,而是任凭管家请道士、做法事。
在他的心中,始终抱着一个想法——死者已矣,生者如斯。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无谓的丧事中,还不如抓紧时间修炼。
所以,蔡倡把自己关在祭房中,全力感悟愫气,希望自己进阶蕴灵境。
只可惜,心有挂碍,难以突破。
他使出了全部力气,用尽了一切手段,费尽了无数心思,魂海中还是一片沉寂,无法孕育灵性生命。
冥冥中,蔡倡心血来潮,有所感应,一条隐隐约约的因果线正在纠缠自己,矛头指向“天地君亲师”的“亲”字,似乎与血仇有关。
一时间,蔡倡愁煞了头,胸口堵的慌,只好放弃修炼,在祭房中踱步。
他看着空空如也的一堵墙,心中充满了疑问,不禁喃喃自语:“老族宗的画像中,含有一枚念珠,其中的神性具有很强的斥力,几乎禁绝一切窥视,连我都不敢久视,怎么会不见了呢?”
“真是奇哉怪也……”
“难道说,外人入室行窃,盗走了画像?”
“不对,父亲视之如禁脔的徐慧娘,拥有味字天赋,嗅觉十分灵敏,如同狼狗一样,乃是最好的警戒。前不久,我几次摸入她的房中,想要品尝熟妇的美妙,都被她提前察觉。连我都做不到,还有谁能够悄无声息地潜入蔡府行窃?”
“咦!好像有阵子没看到她了……”
嘎吱!
蔡倡打开祭房的大门,喊来蔡府的管家,问道:“老爷的姨太太在家吗?”
“大少爷,姨太太早就消失了!”
“消失了?什么意思?”
“自从老爷莫名其妙地去世后,她也跟着不见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啪!
蔡倡抡起手臂,掌掴管家,怒气冲冲地骂道:“该死的老东西!怎么不早说?”
管家捂着生疼的腮帮子,看也不敢看蔡倡一眼,而是委屈地自辩:“大少爷常年在外杀敌,连续几个月都不曾回来,直到昨天深夜才回府,今天一大早又去鸿胪寺参加盛会,老奴根本没机会陈说府中的异变啊!”
“异变?什么异变?”
“其一,老爷的皮肤皱如橘皮,没有一点光泽,头发枯如干草,色如白雪,不像是正常死亡;其二,祭房中的画像不见了;其三,姨太太消失了;其四,老爷卧室里的族谱,也找不到了……”
“什么?你说什么?族谱也不见了?”
“老奴派出家丁和丫鬟,掘地三尺,找遍了所有地方,还是没找到!”
蔡倡暴跳如雷,吼道:“找!再找!快去找!那是八品宝贝,五行齐全,非常珍贵!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它!”
老管家不敢多嘴,也不敢顶嘴,怏怏不乐地退出祭房。行走间,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显的凄凉无助。
砰!
蔡倡摔上房门,声音传出老远老远。
他走到供桌前,俯下身来,在墙角处,拔出两块砖头,露出隐蔽的墙洞。
墙洞里,藏着一个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