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龙托着一朵火苗,紧紧地盯着急速飞驰的箭支,等到箭头进入身周九尺的范围,念头一动,立刻驱使火苗,迎击箭头。
滋!
箭头外层的毒液立刻蒸发,空气中传来难闻的腥臭气味。
然而,飞箭的材质相当硬实,在高温的烘烤下,一点也没有熔化的迹象。
而且,飞箭的动能非常强劲,速度并没有受到阻滞,还是一如既往地疾飞而至,似乎下一刻就将洞穿额头。
蔡倡射出的箭,显然不是凡铁,远远超过赵丁旺当时射出的毒箭。
叮!
卫龙迅速拔出九品宝刀,赶到飞箭临身之前,瞬间击中箭杆。刀箭相击,传来一声清脆的鸣响。
噗!
飞箭歪向一边,射进墙壁,深入其中。露在外头的箭尾,还在不停地颤动。
蔡倡看到熟悉的九品宝刀,分明是祭房中专用的〖凌迟血祭刀〗,不禁咬牙切齿,声色俱厉:“果然是你入室行窃,不仅杀死了我父亲,还盗走了财物,甚至拐走了徐慧娘!”
卫龙挥舞宝刀,挽起一朵刀花,说道:“这把刀,饱饮卫氏鲜血,吸收卫氏的无尽怨恨,乃是蔡氏行凶的罪证!”
“罪证?我呸!”蔡倡嗤之以鼻,不屑一顾,“就算杀掉再多的卫猪卫狗,又能怎么样?对于蔡卫两家的血仇厮杀,吾皇陛下曾经明确表态,明国皇室不参与、不偏袒、不追究!”
“嗯,你说的没错,皇室不参与,朝廷不偏袒,衙门不追究,问题是,公道自在人心!”
“呵呵,公道?”
“没错,就是公道!”
蔡倡头一仰,骄傲地宣称:“力量就是公道,实力就是人心!”
“既然如此,蔡伦为什么受到天道的诅咒,像一只可怜的天阉,躲在画像中,偷窥子孙的周公之礼?”
顿时,蔡倡哑口无言。
“还有蔡傅,正是四十多岁的壮年之季,却已经不举了,只能依靠对食取乐,难道不是因为血脉的遗毒吗?我甚至怀疑,凡是蔡伦的子孙后代,到了一定的年纪,必将不举!在其中,也包括你蔡倡在内!”
卫龙言语犀利,打击蔡倡的心绪,干扰蔡倡的心态。
俗话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此前,蔡倡从来不曾以这个角度去审视自己的血脉。
作为蔡氏一族的麒麟儿,蔡倡当然知道族中的隐秘。
比如,始祖蔡伦的特殊嗜好,以及族中长辈的不举事实。
别说是境界低微的父亲蔡傅,就是蕴灵境七层的族叔蔡侦,甚至是道基境的大长老,都在9岁的那一年,患上莫名其妙的隐疾,再也无法生育繁衍。
否则,以蔡氏的千年底蕴,每个人都是妻妾成群、播种天下,明国的同支血脉,何止一万多人?
如今,蔡倡乍然听到外人的分析,虽说带着满满的恶意,却也是角度独特、言之有物,几乎是不争的事实。
——如此重要的信息,必须引起全族的重视,必须在家祭中告知老祖宗,必须从血脉的源头消除隐患,解决问题,否则,就连自己也要在9岁的那一年,陷入不举的困厄……
蔡倡心思活络,瞬间定策。
他远远地站在巷子中,面对千年血仇,绝不犹豫,也绝不拖延。
他打开百宝囊,从中掏出三支毒箭,搭在一具强弓上,拉开满满的圆月,射出最拿手的连珠箭。
与此同时,蔡倡发出预设的密钥,命令小纸人一起攻击:“看招!不死不休!”
这一次,远近交击,志在必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