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目光,齐刷刷瞧向卫龙。
修士们火热盯视,久久凝视,钦佩仰视,似乎想从那张略显稚嫩的脸上,找出真相的端倪。
这一刻,卫龙成为唯一的焦点,风头一时无两。
常遇春亲眼目睹这一幕,心中疑惑不解,好奇地问:“榜首,车上装着什么宝贝?”
“没有宝贝,只有册子。”
“册子?什么册子?”
“《卫氏论句读》。”
刘亮出身高贵,听到卫龙简单的解释,心中多少有些不快,急忙补充:“准确地说,是正宗的新式句读,而不是假冒的鬼画符。这是翰墨印坊重建以后的第一本书,意义十分重大,就连国师爷也是拨冗关注,非常重视!”
作为明国的中枢一员,作为朱元璋的核心铁杆,作为特务机关的首脑,常遇春当然知道登闻鼓与奉天殿的一幕,听到刘亮的回话,立刻涌起明悟:“这么说,榜首是想借助鹿苑盛会,向众多的修士售卖册子?”
“嗯。”
“是免费派送,或是高价售卖?”
“既不免费,也不高价。每本册子,收取三十文铜钱,略比成本高一些,以维持印坊生计,以支付伙计酬劳。”
“榜首薄利多销,不坐地起价,不盘剥高利,真乃良商也!”常遇春不吝赞赏,转头命令兵士,“左右,卸货!”
“遵命!”十几位身穿飞鱼服的兵士,马上行动起来。
不消片刻,便把一千多册子搬下马车。
于是,马车变成商铺,在鸣雨殿的牌楼前,正式售卖《卫氏论句读》。
其实,这是卫龙早就想好的时机,只因印坊重建,诸事不便,以至于马车来迟了一步,差点错过绝佳的机会。
如今,由于吕明乾的恶意破坏,卫龙的名声非常危险,如果不能及时挽回,势必引起魂海动荡,从而影响底蕴和实力。
好在包玉良投效以后,尽职尽责,没有耽误良机,赶在最后一刻运来册子。
包玉良之所以成为印坊的二掌柜,正是由于卫龙的招揽,这才摇身一变,跨进卫龙的“战车”。
要知道,包玉良的为人十分海派,广交三教九流,消息十分灵通。
放在卫龙的眼里,那可不是简单的“包打听”,而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甚至是宝贵的资源。只要知人善用,绝对发挥超乎想像的作用。
事实上,在招揽的过程中,卫龙只是简单地抛出“报纸与期刊”的概念,甚至都不用解释“舆论与宣传”的意义,包玉良就已经下定决心——愿附骥尾,共襄盛举。
等到卫龙拿出一本册子,包玉良亲眼看到全新的句读时,脸上的表情那才叫精彩。
那一刻,包玉良彻底拜服,绝不反悔。
包玉良完全有理由相信,只要自己投身于印坊,听从指挥,跟随脚步,修行境界绝对不会止步于当前,必然突飞猛进,远超同侪,从而登上人生巅峰。
此时,包玉良站在马车旁,高高举起手中的册子,激动地大声吆喝:“各位,新式句读,另辟蹊径,独树一帜,堪称继往开来的伟大发明,必将是读书明理的帮助,必然是文道昌盛的基础!现在,让我们拨乱反正……”
啥?拨乱反正?
很多修士不以为然,不等包玉良说完,就开始痛斥其非。
“什么新式句读,不就是狗屁不通、遗祸无穷的鬼画符吗?”
“包兄,大家都有眼睛,说什么也没用!”
“包玉良,你肯定被收买了,沦为可悲的走狗,我耻之为伍!”
面对群情汹涌,面对愤愤不平,面对谩骂指责,包玉良夷然不惧,简单地说出一句平平淡淡的话语,却让修士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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