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晨同潘武阳打着招呼,心里想着,这个武汉剿总的机要处长,同自己没什么特殊交清,也就是昨晚在一起喝了场酒,他今天干嘛过来要见自己?
潘武阳究竟是什么人?
“冯老弟,潘处长听说你围棋下得不错,今天特地赶过来接你去剿总,陪一位长官下几盘围棋。”黄金宝给冯晨解释着潘武阳来的目的。
“既然潘长官亲自过来了,那我恭敬不如从命。黄院长,我是否还要去给孙建仁副院长请个假?”冯晨有意刺激了一下黄金宝。
“你放心跟着潘长官去好了,把剿总的长官陪好,什么时间回来随你便,这反省院还是我黄金宝说了算,他孙建仁算哪一门子货色?”提起孙建仁,黄金宝气不打一出生。
“既然黄院长批准了,那我和冯先生这就走,免得让长官等急了,改天有机会我再专程接黄院长喝一杯。”
“好说,好说!”
潘武阳起身告辞,带着冯晨,乘上车子离开了。
潘武阳开着车子,驶出了反省院的大门后,突然开口说:“冯先生,张三洗先生要见你。”
“哦?我们不是去剿总下围棋吗?”冯晨心里纳闷着问了句。
“棋还是要下的,不过我们先去见见张先生?”潘武阳说。
“潘处长,你究竟是什么人?”冯晨疑惑地问道。
“呵呵,你猜猜?”潘武阳微微笑着说。
冯晨真还猜不透,这个潘武阳还有那个张三洗,究竟是个什么来头,沉默着不再说话。
车子又行驶了一段时间,潘武阳开口说:“到时你自然就清楚我是什么人了。”
车子很快来到汉口英租界扬子街一处四合院门前停下。
“请吧,冯先生。”下车后,潘武阳让着冯晨走进了四合院里。
来到客厅,只见张三洗正站在那里,细观赏着客厅中挂着的一幅字画。
“康正同志,冯先生到了。”
“哦,快请坐!”
“你不是张……”冯晨楞在那里。
“哈哈,张三洗是我的化名,我是康正。”
“首长好!”冯晨总算反应了过来。
“坐吧。”
康正让着冯晨在客厅的椅子上坐下,潘武阳倒了三杯茶水放在桌子上,然后在冯晨旁边也坐了下来。
“我在特科工作时,就比较了解你,只是工作纪律要求,我们没有见过面,我今天见你,其实也是冒着违反组织纪律才见的。”康正盯着冯晨,慢悠悠地说道。
“首长不是撤退到中央苏区了吗?怎么又……”
“我随中央红军转移,到达遵义后,受中央委托,到武汉来恢复这里的党组织。你的上级安志达同志,奉命到上海恢复党组织,但发现你被捕后,志达同志去了香港。”
康正一直在观察着冯晨,始终没有称冯晨为同志,冯晨很快也意识到这一点了。
“首长,能否把我的组织关系转到武汉来?”冯晨试探性地问道。
“这个嘛,你现在还是民党的在押犯人,况且你还写了自首声明,这个自首声明充分说明了,你的立场有问题!”康正突然口气变得冷冷地说。
“康正同志,我有难言之隐啊!”冯晨辩解说。
“什么难言之隐?!”康正脸色一变,双眼透着寒光,盯着冯晨沉声问道。
“这个……”冯晨犹豫着,差一点把伍豪同志撤退时嘱咐的话语说了出来。
“我问你,郑良才同志是怎么被捕的?”
“良才同志是被报警员熊国华出卖被捕的。”
“我怎么听说,你亲自参与了审讯良才同志,有这会事情吗?”康正问。
“有这回事情,我处在那个位置,也是迫不得已。”冯晨说。
“良才同志那么快就被敌人杀害了,是不是因为你害怕暴露自己,这才唆使敌人迫不及待杀害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