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同戴长官之间有误会,戴长官根本没有暗杀你的意思,也从未下达过什么暗杀令,他让我给大哥带信来了,希望大哥能够解除误会,回心转意。”
说着话,刘戈青从身上掏出戴笠的那封亲笔信,递到了王天木的手中。
“这是戴长官当着我的面给大哥写的信,你看看,戴长官一直在念着大哥的好。”
王天木没有说话,伸手接过信件拆开,认真地看着,字迹依然是戴笠那熟悉的小楷毛笔字,同自己亲眼看到的那张暗杀令上的字迹,丝毫不差。
“余遇君素厚,弟念数年来患难相从,凡事曲予优容,人或为之不平,余则未尝改易颜色,似此无负于汝,而汝何竟至背余事逆耶?
惟念汝现居逆方高位,有机与汪逆接近,正可乘间为我而图之,故特准戈青重履险地,即为我达此意与汝也。
若果能出此,则不惟往者不咎,且必能以汝之此项功绩,而要逾格之重奖也。戴罪图功,此其时矣。
望毋负余意,余由戈青代达。”
戴笠在信中希望王天木能回信转意,配合刘戈青完成刺杀汪精卫的任务。
“让我去刺杀汪精卫?戴笠也真是能想?他没想想是怎么对待我的?”王天木把信件摔给了刘戈青。
刘戈青快速浏览了一下信的内容,轻轻把信件放到茶几山,望着王天木,不知如何开口劝解他回心转意才好。
“戴雨农给赵理君下达的暗杀我的命令,也是这样的笔迹,他戴雨农的笔迹别人不太熟悉,难道我王天木不熟悉吗?”
王天木坚信戴笠确实曾经向赵理君下达了暗他的杀令,他曾经在陈明楚那里亲眼看到过那封戴笠亲自书写的密令。
“大哥,我认为这里面一定是有误会,你是知道的,陈明楚他们早已经暗中同丁默邨和李士群勾结上了,我怀疑这是他们故意挑拨你和戴长官之间的关系。”刘戈青劝解着。
“挑拨?他戴雨农的笔迹总不会是假的吧?谁能模仿他的笔迹?真是可笑!”
看来王天木是一点回旋余地也不留。
由于暗杀令牵扯到赵理君,想查清楚都很难了,因为赵理君现在在洛阳公干,但刘戈青始终认为暗杀令是伪造的。
“大哥,戴长官说了,你借机打进敌伪组织内部,正合乎他的计划,所以他才派我回来,让你协助我寻机暗杀汪精卫,阻止汪伪政府成立,并且保证,对你投敌之事,戴先生此后绝对不会再追究。”
刘戈青见扯来扯去也扯不清戴笠下达暗杀令的事情,于是他转变话题,用真情劝解着王天木,他天真地想,也许王天木念及兄弟之情,会改变心意。
“大哥,兄弟我一直在会议,当年我们在北平、天津的时候,日伪分子一旦听到大哥的名字,便下得屁股尿流!”
“戈青老弟,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你见到戴笠以后请告诉他,我王天木投敌,完全是他戴笠逼得我没办法,我只是寻条活路而已!”
王天木摆了摆手,制止了刘戈青。
“大哥,刺杀汪精卫的事情你不参与也行,我独自去完成这个任务,不过,大哥就算帮小弟一个小忙,把汪精卫的活动规律告诉我。”
刘戈青见劝不动王天木便退了一步请求王天木给自己提供消息。
“这个嘛,要容我考虑考虑,你是知道的,汪主席为筹备政府,现在整天到处跑,他的活动根本没规律可言。”
王天木说的是实话。
汪精卫现在的住址在愚园路1136弄,特殊时期,日本宪兵和76号特务警卫森严,加上此处由公共租界意大利的警备队维持治安。
由于此时的意大利与日本之间狼狈为奸的特殊关系,要想策划对愚园路1136弄进行袭击而达到刺杀汪精卫,难度很大。
另外,汪精卫的伪政府成立在即,近段时间,他不断地到日本、华北以及南京活动,他的日程不是王天木能够掌握的,但刘戈青还是希望王天木能配合他,弄出汪精卫的活动日程及行动路线,便于找破绽,以提供下手机会。
如果不知道汪精卫的活动日程,刘戈青即使实施袭击,也会扑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