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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有意思，有意思。”

熟睡中，黄玉翻身，动作轻盈，稍微动一下，看不出一点痕迹，面孔对着墙壁，可以清晰看到黄玉脸庞上那道微笑的弧度，勾起了漆黑的风采，落了心中的惊慌。

黄玉在等待，他也在等待，彼此等待着彼此。

一人在睡觉，一动不动。

一人在等待，狂风不动。

两个人都在试探彼此的心性，谁能坚持更久，汗水滴答滴答落下，男子对着黄玉，枪口上黝黑中发着亮光，汗水不停抹过枪身，额头俨然全是汗水，还在不断冒出。

着急，紧张，压抑，似乎大恐怖来临之际，死亡之前的征兆。

心脏加速跳动，血液流动加速，血脉颤抖，身躯自动颤动，每一次都在抖动他的肌肉，衣服下面，每一寸肌肤上，汗腺毛孔张大，缓缓流出体液。

“不行，我要离开这里。”

此地过于恐怖，不敢开枪，他监视这么久，这一刻想要动手，却发现自己的手不听使唤，僵硬在那里，用尽全身力气都无法掰下机扣，后背沾湿，身体沉重。

收枪，趴在地面上，利用围墙挡住自己的身躯，大口大口喘息，看着无垠的天空，漆黑无云，星星点点，朝着他微笑闪烁，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笑容，人类的笑容。

他眨动眼睛，镇定心神，再次抬头看去，没错，他没有看错，是一个人，一个他十分熟悉的人站在他的面前，微笑对着他摆手，温柔似水，仿佛多年不见的老朋友见面一般。

可是他没有那叙旧的心情，身体往后面靠去，无法后腿，墙壁堵住去路，他唯一的挣扎就是握住他的枪，举起来，动作迅速指着黄玉。

黄玉俨然出现眼前，不知何时，他消失在房间中，站在他背后观看他，想到这里，他不禁心头颤抖，似乎他来错地方了，他后悔了。

接下这个任务，就是个错误。

黄玉注视着他，目光温柔，笑容挂在脸上，深邃不可猜测，道：“想不到还有人敢来刺杀我，不错哦。”

他没有心情思考这些，眼睛打量周围，寻找离开的方向。

“不用看了，来到这里，就不可能离开，死亡注定是你该走的，俗话说，天堂有门你不去，地狱无门你自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

黄玉一番大道理，让男子心中更加绝望，无法逃脱，无法离开，原本思考好的逃脱方案，全部被否定，这个男人说站的位置，切断所有方向。

枪指着他，却没有任何安全感，他很恐惧。

“你不要过来，你再过来，我开枪了。”

枪已经对准，随时杀死黄玉。

黄玉耸耸肩，继续前进，无所谓道：“你知道这是没用的，你的枪是不可能杀得了我的，放下吧。”

步步逼近，气势压迫，男子口干舌燥，灵魂颤抖，仿佛意识深处，灵魂被死死束缚住，无数锁链封锁所有地方，想要动弹都无法。

“我真的开枪了，你不要过来。”

恐惧，害怕，绝望，唯一的希望，寄托在枪上。

他也知道，这是没用的，可人在死之前，总会寻找一些东西作为支撑。

枪，就是他最后的支撑。

“哎，你觉得这可能吗？既然你来杀我，那么就应该有死亡的觉悟，杀人者，人恒杀之，你想要杀我，我要杀你，不对吗？”

黄玉靠近他的身边，黑暗中涤荡一下，手已经按在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抢夺他的枪，轻轻一捏，枪扭曲，揉成一块，随手一扔，烂铜废铁一般，无人问津。

“你……。”

瞳孔瞪大，放大了几十万倍，尽是恐惧。

身体欲要反抗，却不能动弹，黄玉手死死按住他，力量之大，骨头都碎裂，他挣扎几下，最后放弃了，绝望凝视黄玉。

“这就对了吗？反抗是没用的，死亡还是要继续，黄城可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进入的，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说吧，谁派你来的。”

男子想要说话，黄玉打断道：“记住了，可不要想着骗我，不然，我连你做鬼的资格都剥夺了。”

脸蛋靠近，嘴角裂开，平淡地说着，在他眼中，黄玉就是那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魔，恐怖至极。

脸色煞白，死亡是必然的，可连鬼都不能做，那就太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