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也用眼神回复道:“是的。幸好你有爱人了,不然的话,我是不会对你客气的。”
陈厉宁淡然一笑,用眼神继续问:“你不知道小雪有爱人了?”
对方这次想都没想,直接强势地答复:“有了又如何?只要她一天不婚,我就不会放弃!”
陈厉宁摇摇头,顾自微笑,半响,他忽然抬起手臂,冲着远处的那个人,比划了一个祝你成功的哑语手势。
敏感的巩雪看着陈厉宁,眼中有着疑问,家倩也停下话题,讶异地看着他。。。
陈厉宁还是淡淡的一笑,摊摊手说:“忽然想起这个手势,怕忘了,试试记忆力怎么样。”
家倩深信不疑,巩雪却不那么看,她扭过头,朝陈厉宁比划的方向望去,却看到石惊天手里拿着一筒似曾相识的饮料罐,朝她微笑抬手。。。。
因为是吊唁家宴,所以宴席没有持续很长的时间便散了。
石惊天开了整夜的车,需要休息补眠,而苏莲莲也要回家看望父母,所以,一群人挤在石惊天的车里走了。巩雪其实想问石惊天有没有地方睡,她这边为亲戚订了几间房,丧事完了,亲戚也都走了,房间还没退。
石惊天似乎不想欠她什么,把那瓶热腾腾的健力宝塞她手里后,就做出一个电话联系的手势,跟着谢飞他们走了。
想到谢飞的家里也有很多空房间,她便不再操石惊天的心。
其实,她才是最累的那个人吧,不仅仅是身体的疲累,还有心灵上的煎熬。送走爷爷的那一刻,她几乎想趴在大理石墓碑上,就此长眠不醒。。。
似乎在爷爷的怀抱里躺着,她才能安心入睡,而折磨她的那些恶梦和俗世烦扰,也能自动远离。。。
结账的时候出了状况。
不知是不是她许下的等爷爷葬礼完了才会谈遗产的诺言,被贪婪的二婶记在心上,总之,酒店结账的时候,他们兜里硬是揣着几万块钱的吊唁礼金,却神态自若地等着巩雪来结账。
巩雪恰好没带卡,无法取那么多现金结账,立在前台逼仄的环境下,她无奈又悲哀地向二婶低头,“你们能不能把账先结了,回家我再还给你们。”
张素琴吊梢眉一竖,满目都闪烁着精明刻薄的流光,“唉呀,不好意思啊,小雪,我和你二叔也没钱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没工作,你二叔。。。。”
“行了!别说了!”巩雪抢先打住张素琴的话把儿,现场还有酒店的工作人员,她不想把家丑抖搂给外人笑话。
她握紧拳头,瞪了张素琴一眼,然后对那名看似凶悍,实际上眼神清澈的收银恳求说:“姐姐,能不能明天再结账,我们家今天办丧事,出门急,没有带卡和现金。”
收银早看出那两位长辈不是善类了,刚才柜台上供客人无聊时吃的糖和瓜子,转眼间就到了他们的包里,后来,她又摆放上去,可是一转眼,又没了。
还有结账的事,她也想说两句。
她明明看到那两个人从礼桌上收了礼金,却不肯给侄女结账,龌龊自私的做法行为,简直连稚童都不如。她本来想揭穿他们的,可是自己才刚参加工作不久,她怕真闹起事来,被酒店开除。。
收银对巩雪的印象挺好的,这个小姑娘,身处窘境却照旧是不慌不忙,面对她时,态度也不卑不亢,恳切有礼。
她有心帮她,于是帮巩雪想了个办法,她指着一个中年男人说:“你去找找我们经理吧,只要有他的签字,你晚几天结账,也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