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雪的额头此刻已经冒出冷汗来,她小口的吸着气,身子僵了一下,缓缓靠向座位。
“可能发烧了。”
岂止是发烧,就在她感觉不适的同时,她的小腹突然被一阵尖锐的疼痛刺激得急剧收缩,接着,敏感的下体涌出一股热烫的洪流。。
她的手不由得抽搐了一下,心想,今天是倒霉日吗, 怎么月事,会选在这个哏节上来了。。
她的月事一直不大规律,最近两个多月,她坚持用胡克的家传艾灸疗法治疗宫寒症,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可好了一个月,上个月又不正常了。月事推迟了近20天,才开始见红,可量却极少,下腹也时常觉得坠胀闷疼,像今天这样难以忍受的锐痛,还是第一次,还有月经量,似乎比平常多了几倍。。
出发之前,她幸好垫了一片卫生巾,不至于在车上丢人,可之后,源源不断的热流和尖锐撕裂般的疼痛,却让平常耐受力极强的她也觉得不安和紧张起来。。
“喝点水吧,我帮你找药。”战友是个热心人,一边找副驾驶的首长要了一瓶矿泉水,一边从随身带着的急救包里找到退热药和消炎药,他拧开盖子,递过去,“快喝了,这路还不知道要堵到什么时候呢。”
巩雪面色惨白地直起腰,接住水瓶,又要腾出手去接药,却被战友命令她仰头,然后她顺从的仰脖,张开干涸的嘴唇,把药片吞进嘴里,她紧跟着喝了几口水,气息微喘地倒向座位。
这时,发现她病了的战友和首长纷纷询问她的病况,她喝了点水,感觉稍稍好了一些,于是摆摆手,示意大家不要紧张,“我没事,就是发烧,吃了药很快就好了。”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天色已经黑透,可车流依然没有移动的迹象。
吃过药的巩雪感觉好了一点,可就在她昏昏沉沉的打算睡上一觉,等着堵车大军开堵通行的时候,她忽然身体一颤,表情痛苦地一把抓住身边的战友,双腿不受控制地蜷缩成一团,语声破碎的呻吟:“潜龙。。。我。。。。我好像不行了。。”
经历了一昼夜高强度工作的战友们顿时从假寐的状态下惊醒。。
给她找药的战友满脸惊恐的接住了软倒下来的巩雪,“雪鹰--------------”
帝都。
傍晚时分开始飘落的小雪花,在晚八时左右变成了硕大的雪片。呼啸了几天的西北风渐渐小了,雪片落到地上,迅速堆聚成一层薄薄的白毯,随着时间的流逝,薄毯变成了厚厚的绒毯,踩上去,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康威步履沉重的从办公区出来,执勤的哨兵看到他,下意识地举手敬礼,他竟恍然未觉,径自从哨兵身边穿过,缓慢却又坚定地走入银装素裹的世界。
原本准备妥当的火锅宴在等待客人的时候,被临时取消了。
他,作为530特别行动小组的组长,和副组长陈慕枫一起,在第一时间赶到了这处隐秘低调的办公区。
昨晚就出发执行特别任务的小分队出事了。
一名和他并肩作战多年的老队员,在任务中壮烈牺牲。
噩耗传到这边,康威脑子里一片空白,唯一忘不了的,是临行前,牺牲的战友拿着他和怀孕的妻子用软件合成的孩子照片给他看,问他,孩子像爸爸,还是像妈妈。他当时挺深奥的回答说,等他任务回来再告诉他,没想到。。。。。。。。。。。。
最终,他没有等到答案,就这样遗憾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