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无法靠近,怕漏了行藏。暂时没有了。”
“去请卫方勉!到财神楼找我。”
“王爷,此时?”
“嗯,快去。”
“是!”
冬日的早上,人总是慵懒些,唐七糖又是一觉自然醒,睁开眼看看四周,都不用掀开帐子,便知道不早了,粉红色帐子都透进来微黄的日光了,显见太阳都要晒屁股了。
唐七糖懒洋洋的伸着懒腰,慢慢的穿衣服起床。
房间里已经有些冷了,四个碳炉只剩一个还有些微弱的火光,其他都是灰色的碳烬了。唐七糖随意的梳了梳头发,便出了厢房,往郦复的主屋走去,还是他那边屋子好啊,热乎乎的,好吃的、好用的都是自己的!
然而,今日郦复又不在。
唐七糖对着又是空荡荡的屋子满心疑惑,难道他们又去利是堂了?噢,这小子,倒是比自己上心!算了,等下总要回来的!
唐七糖安然的占据了那张大大的,舒适的榻,翘着脚,吃着各色点心,只等那当自己祖宗供着的主子爷回来。
可是,她等回来的,将是新主子,至于会不会继续当她祖宗供着,那……还真不好说!
却说郦复为什么不在呢?他也不愿意的好不好,他若是知道他的人生从此不同,估计打死他,他也会赖在床上不起来的。
他一大早还睡着呢,却是被吴妈妈来叫醒的。
“二爷!二爷!小公爷来啦!快醒醒!小公爷候在外头呢!”
石绿已经起来了,见吴妈妈在落地罩那里这么叫唤,赶紧撩了帐子,服侍着郦复起来。
郦复拉着脸,不明所以的和石绿对看一眼,石绿摇着头,郦复皱皱眉,两人赶紧的穿好了衣服,出去见那个假正经的世子大哥。
“大哥早!这是有什么急事?劳动大哥这么早便来勤学轩?怎么没有差人来叫为弟过去?”郦复行着礼,偷偷觑着这个比老爹还爱装深沉的大哥。
郦夏脸色也不好看,盯着郦复上下打量了好几眼,说:“早么?都什么时辰了,若是读书的,早起来了!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穿好了么?好了便随我走吧。”
“啊?大哥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带你去哪里?你还好意思问!你还不知道吧,父亲大寿那日,你那个聋丫头冲撞了二皇子,本来当日便要带走她的,许是念着那日是父亲寿辰,二爷便留了面子,如今差人来要这丫头,你倒是和我说说,我该怎么做?”
郦夏说着这些,也是一肚子的火。
看看,为着这事,五妹妹不高兴了几天,四皇子又惦记,母亲又催促。
至于那个摸不着头脑的二皇子,更是让人郁闷!本来昨天送了一堆东西赔罪去的,他也收了的,自己想这事就当这么完了,谁曾想,今日一大早,二皇子府便又差人把东西送回来了,说还是要人!
要人要人,这可奇了怪了!
一个聋丫头罢了,即便生得好点,可至于这样吗?这个要那个要的?!
如今四皇子那里,自己还没有去回复呢,已经向吴妈妈打听下来,的确是郦复的人了,难道还好把人往四皇子跟前送?
可既然已经是郦复的人了,胡乱把人给二皇子送去,也说不过去啊!虽是庶弟,但他向来对自己还算恭敬有礼,总不好为了这事闹得不堪,那便让他自己和二皇子说去!二皇子不是还说,就是和他一起吃面才认识的这聋丫头么?
郦复哪里知道这些,愣住好一会,才蹦出几个字:“我怎么不知道啊?这事小七没说啊?”
“谁?谁没说?快走吧!你若是想将人留下,便自己去和二皇子说,我昨日已经帮你送了礼了,人家都退回来了!我可是已经仁至义尽了,若不然,你便直接将人带上,给他得了!一个聋丫头,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值得让人又拿我们府里说事!”郦夏说的也是实情,不耐烦的催促着。
郦复这才觉得失言,赶紧低下头,小七装聋作哑的,这事还不好说。唉!小七一定没将这样的事放在心上,所以才没有说!她连皇帝也不放在心上呢!唉,这可怎么好!不管怎样不能让人把小七带走啊!
可还真是这么回事,昨天唐七糖被郦复闹得心烦,还真把这二皇子不二皇子给忘记了,她觉得,要报仇的是那个强吻她的男人,至于撞了二皇子……那算撞了吗?不应该是二皇子撞了我么?即使撞了就撞了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郦复想到小七的性情,忙说道:“不不,大哥,我跟你去二皇子府,我去和二皇子解释,小七她一个聋女,哪里知道冲撞不冲撞的事!我去给二皇子赔罪!”
“哼!就知道是这样!那就快走吧!我等会儿还要进宫呢!”
于是,大清早的,两兄弟便来了二皇子府,等在待客的大厅里等着二皇子卫方勉。
郦复心里不舒服,等了好一会不见二皇子人影,不禁轻轻和郦夏吐槽:“大哥!不是说一早让人来府里要人么?怎么现在我们来了,又说他还在睡觉?”
郦夏心中更加不爽,但他向来沉稳,撇了一眼弟弟,恨铁不成钢的说:“别多嘴!这是二皇子府!”
二皇子卫方勉,不单是承恩公府视之为尴尬的人物,满庆京城为官做宰的人家,也是很敏感的。
当今皇上对卫方勉的态度,在外人眼里,说不上好,但也说不上坏,不怎么管,但该有的都有。十八岁便让他开府建衙,虽没有封诰,但二皇子府规制上还是按着王侯的格局造的,你看,就连这处待客的厅堂,也是十分的富贵堂皇。
这种布局,和他们承恩公府的富贵又自不同,好些东西的摆设、用色、规制,那是只有皇室中人才能有的!所以,就从这点来看,皇帝到底怎么想的,谁又猜得透,谁又敢去问?
而承恩公府不管局势如何,作为皇后母家,只能拥立四皇子。像二皇子这样敏感的人物,别人都能议论,就是他们承恩公府的人不能当众多说一句!
郦夏环顾四周,心绪纷杂。
郦复哪里管这么多,但大哥都生气了,他撇撇嘴,不敢再说。
两兄弟沉闷的在厅里坐等,石绿在门外和郦夏的从人守着,心中也是十分忐忑,隐约听着是小七的事才来这里的,到底什么事呢?
而卫方勉呢,却还呆在自己的寝殿里,和卫曦之打着嘴皮官司。
此时他满眼兴奋,脸凑到对方眼前:“快说!不说我不出去!有本事你自己去把人带回来!”
“我昨晚就和你说了,你还没完没了了!我连棋谱都给你了,你还要怎样?别给脸不要脸啊!快出去,把人给我要回来!”卫曦之今日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除了太过白皙,实在是俊美得让人惊叹。
“昨天你只和我说一定要人,没说为什么一定要人。那!我可是推托了郦家好些东西呢,人家可是连皇后娘娘都搬出来了的,我说不定还会为了你挨骂呢!你倒好,怎么的也不和我说清楚!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是为了和她赌钱?快说快说,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管我呢!总之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了,你还要怎样?”卫曦之俊美的脸有着几分愠然,更多的是着急。
卫方勉自然看得明白,很是来劲的讨价还价:“我要这个丫头!你答应我,等人来了,让她陪我赌几天。这样我才出去!”
“卫方勉!你确定要这样?”卫曦之寒了脸。
“哟!来真的呀?还真生气了?好吧好吧,当我没说。我就是奇怪了,祝寿那天你为什么没有直接把人拎回去呢?我不是都给了你机会了吗?谁知道你忽然不见了人影,如今倒又来折腾我!”卫方勉到底还是了解他的,赶紧自找台阶下。
这个问题……咳咳,实在有点不好回答啊!
卫曦之低着头,使劲将卫方勉往屋外推:“好了好了,你快去吧,先把人弄来,日后我告诉你!”
卫方勉边退边走,却忽然咋呼起来:“咦?你……这是脸红?你脸红了?啊?哈哈哈哈,曦之,你真的脸红了!你脸红什么?哎呀,太有意思了!不行不行,你得给我说清楚,你到底脸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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