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下山的第二天,就来到了茶园找愚二。和他一起的除了蛮子、大锤、曹大虎还有张老夫子。愚二和三胞胎兄弟正在茶园听瞎子说书。
瞎子听见了自己一生中最为神奇的对话。
“你下山这段时间,有进展吗?”魏老太爷关心地问愚二。
“我没怎么去管它,但我知道它还在,而且在变强。”
魏老太爷愣了一下,又问:“听说你懂《易经》、八卦?”
“我不懂啊?我以前都没听说过。”
“他懂,他不说。”闫可一插了嘴。
“他不是不说,是说不出来。”闫可二说。
“他不是懂,他是感觉的到。”闫可三说。
“我真的不懂,老太爷你别听他们胡说。”愚二瞥了一眼三胞胎后,加重强调的语气。
“三兄弟说你破了他们的三才阵?”
“我没有破过他们的阵,每一次都是他们自己把自己累趴的。我并不知道他们所说的什么震、离、坎、艮…………,一大堆的乱七八糟的,我只是想让自己处于最有利的位置,能避其所必攻,能攻其所不备。可他们非要不停地围着我转,非要死守他们的三才阵,所以他们才会输。我要是他们,我就不动。那还能自己累趴下?”
“有意思,有意思。我听出点味道了,就像是围棋,下定式的我,遇到了一个无理手,而且是个高手。我再执着于定式,岂有不败之理。”
白胡子的张老夫子捋着自己的白胡子,摇晃着脑袋说。
“什么是围棋?”愚二没听懂。
“围棋,简单点你可以把它当做一种游戏,复杂点你可以把它当做是一种博弈之术。”
张老夫子看见愚二的眼睛里充满了问号,忙收住了话头:“这个说来话长,改天再说如何?”
“可是你怎么判断什么位置对你最有利呢?”魏老太爷又问。
“我不判断,我就是知道。”愚二指指三胞胎说:“就像他们,刚认识的时候,我觉得一模一样,可呆长了,谁是可一,谁是可二,我不用看都知道。”
“对啊,跟着感觉走,围棋的最高境界不是也不在于算,而是感觉吗。”张老夫子又捋起了胡子。
“嗯。”魏老太爷点了点头,又问:“听张义他们说,你最近变化很大,虽然还是寡言的时候多,但不像以前了。是吗?”
“嗯,因为我妈妈说,人活在世上有千百种滋味,我应该都去尝一尝。”
“嗯,也对。这大道的形态何止百千,证道的方法又何止万种,又何必执着。”张老夫子头点的像鸡叨米。
愚二一脸狐疑地对张老夫子说道:“您知道吗?您和三胞胎说的什么乾坤,什么坎离,我也觉得很玄妙。可是每当我想去弄懂的时候,我就觉得我没办法应付三才阵的变化了,懂还不如不懂。”
“对对对,就是这样的道理,当无理手想要变成有理手,想要大家都认可时,往往就不会下围棋了。”
张老夫子哈哈大笑,魏老太爷也不停点头说:“无招胜有招,可无招想要变成有招的时候,往往先迷失了自己。”
愚二奇怪地看了看张老夫子又看看魏老老太爷,突然问道:“我只有15岁,不过是个小孩,您们都是德高望重的前辈,为什么这么看得起我?”
张老夫子正色道:“孔融7岁能让梨,曹操10岁怀天下,小霸王孙策15岁就名震江东,达摩祖师20岁参悟大道。在证道的路上,只听说悟性有高低,哪里有什么年少和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