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心道,自己一生谨慎,怎么养出了这么个不争气又自作聪明的儿子?陈迪是人中龙凤,只要自己一提出建立另一支军队的要求,陈迪立刻就能明白是怎么回事!兵部现在是陈迪的地头,从尚书唐顺之到造办处主事都是陈迪的人,他根本不会给自己建立新军的机会!
严世藩见严嵩不表态,道:“爹,你要是顾及和陈迪的父子情分,这事情由我来做!笑话,咱们严家如今掌握着两京一十三省,难道要怕陈迪那个武夫?”
严嵩终于听不下去了:“世藩,你知道这个字怎么念么?”
严嵩用食指蘸着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字。
严世藩扭头看了看那个字:“蠢?爹。。。。。我。。。。。。”
严嵩道:“记住,今晚你说的这些蠢不可及的话,只咱们父子二人知道就是了。千万不可外传!”
严世藩面有怒色:“我就不明白,爹你宦海沉浮数十年,怎么就会怕陈迪那个黄毛小儿!要知道过了年他才十六岁!”
严嵩气的将茶杯摔在了地上:“蠢货!黄毛小儿?你见过哪个黄毛小儿在两年之内从一个县令升为执掌天下兵权的大都督?你见过哪个黄毛小儿白手起家建立一支屡战屡胜的精锐之师?你见过哪个黄毛小儿以一敌百大胜过倭寇?你见过哪个黄毛小儿能够以数千之兵击退鞑靼四万铁骑?如果陈迪是黄毛小儿,你就是没断奶的孩子!建新军?与飞虎军斗?与陈迪斗?一百个严世藩也不是陈迪的对手!”
严世藩见父亲动了真怒,不敢再言语。
严嵩道:“哼,你知道昨夜陈迪和他的亲信们密会的内容是什么?”
严世藩道:“昨夜参与密会的都是陈迪的心腹,他们说什么我怎么会知道!”
严嵩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神色:“他们是在讨论开春对鞑靼的用兵方略!那个叫戚继光的还说,自带军粮北伐是下下之策,上上之策是抢掠鞑靼人的牛羊吃烤全羊!”
严世藩惊愕不已:“爹,你怎么会知道他们密会谈论的内容?”
严嵩笑道:“你以为收买几个给西苑值房送茶水的小太监就算是眼线了?真正的眼线报告的,不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是通天的大事!”
严世藩赶忙问:“昨夜他们密会,门口有飞虎军重兵把手,旁人根本进不到值房内!这么说,俞大猷、唐顺之、戚继光、6炳、张居正、龙子兴、胡宗宪这七人当中有一个是咱们的人?”
严嵩冷哼一声:“跟你爹相比,你还是嫩的很!什么叫眼线?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才叫眼线!还有一件事,飞虎军北伐鞑靼之时,唐顺之会带一千飞虎军火铳手留守京城!这就是防着咱父子二人呢!懂么?那陈迪是人中龙凤,一世枭雄!想要扳倒他,只能默默隐忍等待时机!贸然下手,你我父子二人的性命都会不保!”
严世藩问:“爹,你快告诉我,陈迪的七个心腹之中,到底谁才是咱们的自己人?”
严嵩不置可否的说了一句:“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几事不秘则成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