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两辆马车,在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的景色中开门落锁,进入这个独门独院的凶宅。
这个院子不小,应该是专门用来给大型货商使用的。
三间正房高大宽阔,左面是牲口棚,右面是用来储货的仓库。
雨水如同瀑布一样从房檐上倾斜而下,为这个“不干净”的院落平添了几分诡异。
众人下了马车,踩着泥泞的地面到了房门口。
房檐上滴下的雨水打在钢伞上,叮叮当当的声音扰的人心绪难宁。
打开门的时候,一股潮湿与焦土糅杂在一起的味道窜入鼻子。
不休心说:果然是凶宅,这股子味道里有那么一丝丝儿的邪魅味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妖气不成?
“快把窗户都打开,放放味道!”他担心味道太重,伤了菜家女的胎气,遂吩咐了一声。
屋子里桌椅板凳俱全,粗壮的木柱木栋木梁支撑起房屋的整个结构。看样子,它的前身应该是个仓库。
屋里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白色的灰尘,但奇怪的房檐角落里连个蜘蛛丝儿都没有。
袁惊风沉着脸四下里观察,伸手把桌子上的灰白色粉末粘起来看了看,眉头紧皱!
老孙和另一个车夫栓好了马匹,急急的跑进屋里,脚下一滑摔了个跟头。
不休急忙把他扶起来。
老夫摇头道:“人老了,腿脚都不中用了。”
不休道:“雨天地滑,你跑的又快,不倒才怪呢。”
袁惊风又蹲在地上,用手摸了摸地面,有一丝腻滑的感觉。再用指甲盖一刮,便在地表上刮下一层油泥来,他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那灰白色的根本不是尘埃,而是人骨焚烧之后的骨灰。地面上的油泥,是人油和泥土混合形成的。
“看来,这个地方还真是挺邪门!”袁惊风的嘴角露出一丝阴邪的笑容,盯着不休心里想:不休啊不休,我倒是看看你怎么个降妖除魔!
不休看见了袁惊风的动作,故意问道:“袁法师,您这又摸又抠的,发现啥了?”
袁惊风也不理会,把背上的蒲团摘下来,独自在角落里打坐。
不休毫不在乎,如果袁惊风恭恭敬敬的回答了他的话,那才叫奇怪呢!
雨一直在下,到了傍晚也未曾停过。乌云连夕阳的余晖都吞噬了,屋里点起了油灯,豆粒儿大小的火光昏黄暗淡,总显着那么的诡异。
不休肚子里饥饿难耐,起身道:“我去买些吃的回来。”
刚一起身,就听见外面马厩里两匹马稀溜溜的乱叫,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样。
“怎么回事?”他急忙打开窗户向马厩的方向看去。
外面倾盆大雨,马厩里却是烈焰飞腾。
两匹马惨叫着在烈火里甩脑袋尥蹶子,想要挣脱缰绳。
可那缰绳栓的实在是太牢固了,根本挣脱不掉,最终牵动着整个马厩开始晃动。
不休等人站在窗口,惊愕不已,这么大的雨,怎么可能着这么大的火?
轰隆一声,马厩轰然倒塌。
被大雨冲泡的松软的土墙终于还是没能抵得住两匹马的力量,将牲口砸在下面。
雨水浇灭了烈火,蒸腾的水汽和烟雾在大雨中格外的显眼。
马厩的顶盖忽悠忽悠的起伏着,像是有什么东西要蹿起来。
轰!
一个黑影从碎瓦砾中豁然冲出,在大雨中冒着一团白气冲向正房大门。
木英见势不妙把手一挥,齐天大圣从窗口飞到院中,手中黑色的铁棒劈风破雨,横扫千军砸向那团白烟。
怪物轰然倒在泥泞的土地中,在地面上滚成一个泥团,抽搐着挣扎着。
大雨把它身上的泥土冲刷干净,露出本来面目。
不休这才看清,原来是一匹被烧畸形了的马。
“哎呦!看不出来,你们还有这等本事!”一个稚嫩戏谑的声音从房顶处传来。
不休等人各拉刀枪将菜家女和沈氏母子护在身后。
那人站在房顶的过梁上,探出半个身子,看样子像个小孩,一只手平伸向外,上面托着一个幽兰色的火球。
那人道:“下雨天无事,咱们就来耍耍吧!”
说着,把手一伸,火球“呼”的撞向木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