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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计时的最后一天。

飞艇徐徐略过城市高空，绯光趴在窗户玻璃上，俯视脚下被白雪覆盖的城市，有些惊叹地说：“好大的雪啊。”

“嗯。”佐助也向下看去：“深冬了。”

“明天就是新年了”绯光轻声说，呼出的气蒙在玻璃上起了一层白雾。

飞艇在天空竞技场旁的飞艇站降落，等飞艇上的乘客都离开了以后，绯光才和佐助一前一后地下了飞艇。

天已经有点黑了，绯光看了看时间，正好可以去吃晚餐。

“佐助，我们去超市买番茄吧，晚上吃番茄锅怎么样？”绯光小跑两步追上已经走到了前面的佐助，笑着加了一句：“冬天吃番茄锅最好了。”

“我没意见。”

在酒店附近的超市买好食材，绯光才发现外面又下雪了。

街道上的行人都撑着伞，行色匆匆地跟抱着各抱着一袋食材的绯光和佐助擦肩而过，没撑伞的两人不一会儿就满头霜雪了。

绯光看着佐助黑色的短发上覆盖着的积雪，顿时恶向胆边生，俯身抓起一把雪就向前面砸去，但一抔雪还没碰到佐助的衣角，就被他一晃身地躲过去了，然后直直地砸在了前面人的后腰上。

绯光：“...”

面对着佐助看智障的眼神和被砸到后腰的人暴怒的眼神，绯光有点忧伤地想，果然那种嘻嘻哈哈打着雪仗在雪地里你追我赶的剧情不可能出现在这群小杀胚身上...

回到酒店之后，绯光就指使佐助洗菜切菜打下手，然后挽起袖子做了一份最近才学会的番茄锅，两人围在一起热腾腾地吃完了。

“佐助，今晚稍微晚一点睡吧，我们来看碟片！”绯光从茶几下面翻出一叠厚厚的碟片，翻找了一会儿：“我最近比较想看的有三部，一部谍战片，一部灾难片，还有一部恐怖片，你想看什么？”

抬头就看见佐助已经走到旁边了，绯光顺势就把挑出来的三张碟片递了过去。

佐助随意地看了一眼，然后把其中一张碟片递过去：“就这个吧。”

“灾难片啊。”绯光一边说，一边起身打开了电视和dvd：“我以为你要看恐怖片呢。”

开始放映了，绯光抱着一大袋薯片坐到了佐助旁边。

电影讲的是世界末日，影片的开始是一片湖泊，湖泊下沉眠着一座活火山，但这座火山已经沉睡太久了，没有人知道它还活着，于是湖泊旁住满了人家...

特效做的不错，绯光却不怎么看得进去，她看了一会儿，就扭头看了佐助一眼。佐助似乎看得很认真，荧幕的光在他白皙的侧脸上明明灭灭。

“绯光。”佐助忽然说话了，神情平静又柔和：“今晚我是不是就要回去了？”

绯光微微愣了一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你开始整天陪着我的时候。”佐助微微侧头。绯光原本是靠在佐助身上的，现在佐助转过头，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变得非常接近，绯光从那双被荧光照亮的漆黑眼眸里看见了自己的脸。

“因为你的目光从来没有那样注视我。”佐助的眼睛里看不出什么情绪，他慢慢地说：“在木叶的时候，你的目光总是追逐着...那个男人。后来到了流星街，即使我们是彼此唯一的家人，但你却总在乎着飞坦他们。现在还有那个像女孩的小鬼。”

绯光有点懵逼，因为她从来没有想到佐助会在意自己的目光。印象里的宇智波佐助坚毅又执着，除了复仇之外不在意任何东西，会想得到父兄的肯定的小团扇早就在灭族那一夜死了...

“佐助...”绯光不知道该说什么，听见这样的话她心里的确生出了愧疚，甚至绯光开始回想这几年她对佐助的关怀是不是真的太少，原本准备劝告小团扇不要太执着仇恨的话也突然说不出口了。

“不要用那种愧疚的目光跟我告别，我不需要。”佐助漆黑的双眼在夜色里黑的更加深沉。

绯光看着他的神情，下意识地说：“对不起，佐助。”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绯光。因为在你和复仇之间，我也选择了后者。”佐助忽然直起身子，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我选择了做一个复仇者，而不是你的家人。”

绯光感觉佐助缓缓贴近自己，然后一个冰凉微润的东西印在了自己额头上。

“さようなら。”

低低的嗓音渐渐消失，佐助的气息也消失了。

绯光睁开眼睛，看见的是空无一人的客厅。

窗外在同时传来浑厚的钟声，响彻整座城市的钟声中，无数烟花在夜空里绽放，五颜六色的花火透过落地窗落入了绯光的眼睛里。

新的一年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