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说话,阎罗漠冷漠的目光,从他脸上划过,漠然道:“太子因为一己私欲,破坏了洛阳东南所有的亭台楼阁,并且导致城卫军全部战死,实在是罪不可恕。”
“不过,人皇陛下仁慈,只要太子交出罪魁祸典韦,可保住太子之位。”
阎罗看了一眼狂喜的人皇,惨白的脸皮泛起一丝不屑,随后,化作一缕阴森森的鬼风,从众家主身边悄无声息的消失。
众家主倒吸了一口凉气,刚才还在争抢太子妃的他们,全部闭口不言,老脸微红,轻咳一声朝人皇躬身长揖,快步向家中赶去,准备拦下送礼的后辈子弟。
人皇负手站在浩渺的云海之间,睥睨如玉带飘摇的流云,轻笑道:“马元义死了之后,羽林中郎将的位子一直空着,现在刚好让手撕九婴的巨汉,护卫朕的安全。”
刘辨收买典韦人心之时,却不知道阎罗一句轻飘飘的话语,葬送了唾手可得的无数钱帛,同时也令典韦离开了他的身边。
不过,就算知道了这个消息,刘辩也只会报以冷笑。
十里长街,糜战了一天一夜的他,慵懒了伸起腰身,舒展筋骨,眼眸回转见孙策、马正在呆,轻笑道:“老二、老三,什么呆,瞧你俩红光满面的模样,是不是重回故地,又想偷看李寡妇洗澡了。”
孙策、马二人霎时惊醒,马脸色窘迫的一红,默默走到阴影处,默默擦拭玄铁枪上的血迹。
孙策先是一愣,随后,扬起畅快之极的大笑,哈哈道:“大哥当年被李寡妇追的满街乱跑,怎么还没忘记。”
刘辨也是哈哈大笑起来,锤了一下孙策的胸口道:“都他娘的怪你,我都说了人不见了,你俩还不走。”
“直到她走到身后了,咱兄弟三人还趴在墙上,探头探脑的往里看。”
“你俩倒好,武艺群,一瞬间便没了踪影,可怜我只是一个三流的渣渣,只能被李寡妇追的满街乱跑。”
“是啊。”孙策摇了摇头感叹了一句,唏嘘不已,没想到时间过得如此之快,只觉那一切还在眼前,恍然若梦。
马忽地收起了长枪,有些窘困的走过来,坑涩道:“李寡妇...当年...可救了...我们一条命...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话音落下,孙策一双虎目,灼灼的定在刘辨脸上,也是很想知道李寡妇的去向。
刘辨脸色一苦,眼中烁烁的精光,须弥间变的黯淡无光,叹息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听说改嫁了一个铁匠,跟着那个男人离开了洛阳。”
孙策、马颇为遗憾又很满意的点了点头,不再说话,随着刘辨一起朝不远处的车辇走去。
刘辨对驾车的典韦,轻轻颔,扶着何咸、孙策、马三人坐上太子车辇后,回望了一眼。
戏志才正在处理九婴的尸体,徐盛率领士卒,四处搜寻袁绍、曹操、卫仲道三人的踪迹。
不过,刘辩的注意力,并没放在他们身上,深深看了一眼废墟,隐在脑海中的信念,更加坚定了,大喝道:“走!”
“唏吁——”几匹白色良马,仰天长嘶一声,朝太子府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