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对曰：“定于一。”

“孰能一之？”

对曰：“不嗜杀人者能一之。”

“孰能与之？”

对曰：“天下莫不与也。王知夫苗乎？七八月之间旱，则苗槁矣。天油然作云，沛然下雨，则苗浡然兴之矣！其如是，孰能御之？今夫天下之人牧，未有不嗜杀人者也。如有不嗜杀人者，则天下之民皆引领而望之矣。诚如是也，民归之，由水之就下，沛然谁能御之？”

古书上的讲解，很多都采用这种问答的形式。因为道，不辩不明，单个人的讲解，总有语意不清楚的地方，而问答的方式，能够将读者的迷惑一一释之。

有了老人所说的秘密，刘延立刻就知道这里边暗藏的道理了。杀生是要损耗功德的，不管有罪无罪，都是一样。或许你看来有罪的人，只不过是行的跟你不一样的道而已。在天地看来，你与他都是一样的。只有不嗜杀人者的功德才能积累下来，才会集聚大气运啊。

“那如果遇到别人要杀我们怎么办？”刘延又想到了这个问题。

“万年以前，昆仑的处理方法是用锁妖塔。捆妖绳、锁妖塔，这些东西制作的目的，本意就是让妖兽不再祸乱人间。不过后来，发现这些嗜杀的昆仑奴之后，锁妖塔就不再用了。遇到乱世的妖兽，直接让这些昆仑奴宰杀就行了。”老人见刘延能想到这个问题，也很是欣慰。

难道因为杀生会损耗功德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妖兽乱世吗？自然是不可能的，不杀，不代表没有惩罚的办法。锁妖塔将妖兽关押起来之后，镇守锁妖塔其实是可以得到功德的，不过比起牧民来说，却有差上一些。所以后来发现嗜杀的昆仑奴之后，杀妖的活计就交给他们，而节省的人力，就可以作为驻守。

“那昆仑奴不知道杀生会损耗功德吗？”刘延问道，汉人不做，昆仑奴怎么会老老实实的做？

“我们丢给他们的，都是封印了修为的妖兽，他们可以直接斩杀，然后吃肉喝血。生活也很是安逸，能有什么怨言。我们汉人和不死民订立约定的时候，也清楚的说过，不过他们从来没放在心上。到了现在，约定大概他们都不知道了吧！”老人说道。

或许是为了让后代活的更轻松一些，那些老死的不死民并没有告诉他们的子孙，自己和昆仑的约定，只是说昆仑的仙人会一直给他们送来源源不断的食物。反正，只要不离开昆仑，他们的生活过的会比内地的汉民要好的多，这样的日子难道不好吗？

“看起来他们的生活也挺安逸的！”把他们和毛民相比，甚至是内地的凡人相比，似乎他们的生活也挺不错。但是这种安逸，只是一时的，而且他们不能再离开昆仑，因为一旦离开昆仑，就会有大灾祸发生。不过既然是他们的选择，刘延也无话可说，这也是一种道，自己虽然不喜欢，却也没有什么好指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