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有些沉不住气了,大致估摸了一下双方的距离后,便大声命令炮手开炮。
想通过火炮的巨大杀伤来挽回方才输掉的气势。
飞骑传令后,左部中军三四十门中小型红夷,佛朗机火炮顿时发出了一阵轰鸣之声,几十颗炮弹从阵列中飞了出去,飞向了对面的朝廷平叛大军。
看到呼啸而来,气势骇人的炮弹,御营的步卒阵列中顿时产生一阵骚动,新军们本能的想躲避炮弹的轰击,奈何军纪森严,督兵队又在一侧牢牢监视着,使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硬着头皮直面轰杀而来的炮弹。
半年多的强训,军纪的森严已经根植在了他们的心中,即便有个别贪生怕死,不顾大局的,也会被一侧监督的督兵队临阵行军法,一刀斩杀以为震慑。
由于左部的火炮质量太差外加炮手水平有限,操炮不准,等出膛的炮弹飞到了许里外的御营大军的阵列前,已经失去了有效的杀伤力,只有少数的一些红夷炮弹依旧保持了较大的杀伤力,飞入了大军的前军阵列之中。
好在朱由桦事先早有准备,为了降低敌方炮击的伤害,大军阵列排的并不是很密集,叛军一轮炮击后,只杀伤了几十个倒霉蛋。付出的代价却是直接暴露出火炮阵地的位置。
在左军一轮炮击结束,知道了敌方火炮的大致位置后,朱由桦果断下令己方炮队还击,除了杀伤敌方步卒,目标直指叛军中军阵列里的火炮阵地。
御营的炮手早就跃跃欲试,所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他们跟着那些葡萄牙洋教习们苦练了半年操炮,统规和测距这种相对这个时代来说比较高端的技术差不多大致掌握了,在打废了二十多门大小火炮后,已经能够得心应手。
军令下达后,一百多门红夷,弗朗基火炮随即开火,这一百多门火炮中,光六磅到八磅的红夷炮就有二十六门之多,叛军的步卒阵列大部分都在这些庞然巨物的有效射程之内,包括处在敌军中营大兵重重包围中的火炮阵地。
随着一阵轰隆隆的炸响,百十颗炮弹分成几波,依次飞出,其中有六十多颗四磅重的炮弹落入了左军的前军军阵之中,随即便是一阵持续不断的凄厉惨叫和呻吟声,两百多个左军步卒闪避不及,直接被炮弹砸死。步卒阵列一下子有些散乱了起来,各级军校拼命指挥呼喝,才堪堪稳住阵势。
除了对左军步卒阵地开炮的六十多门火炮外,还有二十多门六磅、八磅大炮目标则更为明确,这些射程相对较远的野战火炮就是凭借着射程的优势专门用来对付敌军的中小型火炮的。
朱由桦先前不断试图拉近彼此的距离,就是为了将敌方军阵全部覆盖在六、八磅火炮的有效射程之下。虽然因为左梦庚的突然炮击,目标没有完全达成,但是也差不了多少了,至少敌方中军的火炮阵地已经暴露在了六、八磅红夷炮的有效射程之下。
这些大口径炮弹直接越过了左军前军的头顶,向他们身后的火炮阵地砸去,处在重兵包围中的火炮阵地一下子遭到了近二十颗六磅,八磅炮弹的轰击,顿时一阵人仰马翻,六七门大炮瞬间报废,百十个炮卒,卫兵直接被携带者巨大动能的铁弹碾死。任你披着几层铁甲,用着何种材质的盾牌防护都是无用,直接砸成肉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