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运气真背!”
听到里面有后金士兵喊叫,李二狗拍了拍旁边的战士,又扔了两枚手榴弹进去。李二狗借着爆炸,以及岗哨中的混乱,带着众人迅速向湖边撤退。铁背山上嘈杂的喊叫声持续不断,八旗兵高举火把从山上向下搜寻。没多久,断断续续的爆炸声清晰的传到明军耳中。
“班长,你听,是我们的地雷响了,建奴这下有的玩了。”
“算一下爆炸声,确认炸了几枚,小山,那边似乎有渡船,你带几个人过去,把渡船炸沉,老子可不想被建奴盯上。”
湖边的爆炸连成一片,半山腰的八旗士兵此时知道敌人就在下方,但他们不敢乱走,只能用火把小心凑到地上,查找可疑的绊绳,生怕引起隐藏的爆炸。
八旗士兵的迟疑给了李二狗机会,他们登上小船,快速向对岸划去。八旗士兵过了许久才慢慢靠近半山腰的哨岗。搜索许久,八旗士兵没有发现爆炸物,于是牛录额真下令急速行军。就在后金士兵快要抵达山脚时,黑暗中连续两起爆炸,将密集的人群炸的血肉横飞,侥幸逃过一劫的八旗士兵,畏畏缩缩躲在后面,说什么也不肯前进一步。
牛录额真有些害怕,他不知道明军在沟沟坎坎中埋设了多少枚爆炸物,这乌漆麻黑的,万一着了道,双腿不能走路不说,还有可能伤及命根子,这可是八旗勇士无法忍受的事情。
牛录额真派人向莽古尔泰报告,闻讯后的莽古尔泰大发雷霆,当众抽了报讯人一鞭子。愤怒归愤怒,莽古尔泰不想将此事弄的人尽皆知。以皇太极的性格,为了这点芝麻绿豆的小事,说不定又会找什么由头羞辱自己。
界藩城在爆炸,而湖对岸也远远的传来爆炸声,先前由于守卫忙着应付来犯之敌,并没有觉察到。时敌人已经渡湖,对面的爆炸声清晰可闻。莽古尔泰登上城墙,举目远眺,对岸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他叹了口气,知道对岸几座哨岗恐怕也是保不住了。
沉思了一小会,莽古尔泰命令山下的队伍撤回来,同时加强岗哨和巡逻,等待天亮时再做决定。
北岸的赵长顺几乎在同一时间,顺利解决了北岸的几座哨塔。尖刀连与李二狗回合后,匆匆赶往集结地休息。折腾了几乎一晚,众人都很疲累,抵达目的地后,吃了点东西,各自沉沉睡去。
天亮时,负责执勤的侦查人员报告,界藩城似乎有动作,大量建奴结队而出,似乎要绕过萨尔浒朝北岸而来。赵长顺心中一喜,心道鱼儿终于上钩了。顾不得疲累,赵长顺下令连队收拾行装,快速向营盘山方向移动。
营盘山驻地的沈嘉,在凌晨时分,下达了一个令众人惊愕的命令。他让刘武将一营两个满员的连队交给李福来,与二营组成一个加强营,沿着谷地,急速向营盘山以东地区扫荡,并负责接引赵长顺的尖兵连。
刘武和李福来对沈嘉这道疯狂的命令极度不满,他们认为这非常危险,湖对面的萨尔浒城虎视眈眈,仅仅靠一支残缺的连队,无论如何也守不住退路。沈嘉对此微微一笑道:“三营,四营正在赶来的路上,估计快到了。”
听到这里,李福来这才明白沈教官早已算计好,他于是下令紧急集合,整理好行装,在沈嘉一行人的目视中,毅然踏上征途。送走李福来后,刘武有些闲不住,问道:“沈教官,接下来我们做什么?总不能在这里干等吧。”
“嘿你个刘武,闲的蛋疼是不?你派一个排去岸边换防,让他们蹲守在北岸,一旦萨尔浒水面有动静,快马报来!”
李福来的二营昨晚没捞到阵仗,这让他有些窝火。凌晨接到命令,他以最快的速度集结军队,极速冲向营盘山以东。在营盘山至吉林崖之间,稀稀拉拉分布着不少岗哨。李福来以连为作战单位,利用骑兵的快速移动优势,猛冲猛打。上午九时左右,明军向东整整推进三十里,沿途岗哨尽皆拔除。
犀利的推进速度让八旗军一时间难以适应,溃逃的士兵来不急向下一站报信,就被突然赶来的明军一举拿下。八旗士兵慌不择路,一部分人沿着官道继续向前跑,另外一部分人则丢盔弃甲,隐匿在丛林。
明军的前锋与撤退的尖兵连上了头,不久赵长顺见到了笑的跟花儿一样的李福来。
“狗日的李福来,尽在老子后面捡便宜,沈教官怎么说?”赵长顺和李福来平日里关系很好,都是嘴贱的那种。
“你他娘的,沈教官让我来接应你们,听说你们又摸到界藩城,这次咋样?”
赵长顺诡异的笑了笑,走过来,凑到李福来耳朵旁问道:“想不想干一票,弄个大的?”
李福来点点头,满脸疑惑看向赵长顺。赵长顺对附近的地形极为熟悉,他知道两里之外有一处适合打伏击的沟谷地形,长约百米,两侧被灌木覆盖,非常适合潜伏,又能阻隔对方骑兵,并且正好卡在主路上。将心中所想告诉给李福来,李福来稍微想了想,立即拍板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