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美貌佳人又有如此见识,却还要独守空房,孤寂一生,委实令人生怜!
苏绣绣见小叔子又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不由得暗啐了一声,登徒子!原本还以为他多日不见,浪子回头了呢,怎么没过几天又固态萌苏了?
苏绣绣默默嗔骂一声,倏地脸颊绯红,缓缓低下头去。
二娘却是粗枝大叶的,见气氛有些古怪,道:“怎么都不说话了?哎呦,大郎媳妇,你小叔只是出去三个月,又不是生离死别的,至于吗?来!吃菜,吃菜,吃完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正在这时,小九儿跑了进来,禀报都尉府的马车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崔耕粗略扒拉了几口饭,就赶紧出门。
封常清抱拳行礼,催促道:“仙潭村大营的兵马早已集结完毕了,郭都尉也率军在都尉府外等着大人。咱们可得快些,别误了前往泉州港的时辰。”
“好了,知道了。”
崔耕上了马车,封常清马鞭连甩,直奔折冲都尉府而来。可他们刚到聚丰隆门外,就被宋根海的大队人马拦了下来。
崔耕跳下马车,问道:“你们不是应该在都尉府保护郭都尉吗?怎么到这来了?”
宋根海笑嘻嘻地敬了一个军礼,道:“当然是因为郭都尉就在这里。他现在正跟曹家小姐品茶聊天呢,让俺们一见到大人,就将您拦住,省得大人您白跑一趟都尉府。”
“行了,我这就进去去。”
宋根海的小马屁,丝毫没让崔耕感到舒爽。相反地,一阵没来由腻歪,涌上了他的心头。
崔耕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独自进店。等他看见郭恪和曹月婵有说有笑,聊得特别投机时,终于明白那番腻歪是由何而来。
他不由皱眉心中顿为不爽,曹月婵整天对老子不假辞色,却跟郭恪这孙子眉来眼去,打得火热。莫非是曹小娘皮看上姓郭的这个官二代公子哥儿了?
狗日的郭恪,朋友妻不可欺,你懂不懂?
虽然这妻虽然没谱儿,但八字好得也画了一撇,不是?
狗日的,不带这么挥锄头挖墙脚的!
越想越气,崔耕眉毛一挑,忍不住揶揄道:“郭都尉好兴致啊,咱们不是说好,在都尉府门口集结的吗?您怎么又跑到聚丰隆来了?”
郭恪却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淡淡地解释道:“这不是要走了吗?本都尉来跟曹小娘子道个别。要不是她当初那几万贯的借银,本官接任折冲都尉府能有这番顺利?所以啊,本都尉是欠着曹小姐的人情哩。”
顿了下,又微微一抱拳,道:“对了,这事还多亏了崔长史牵线搭桥,本官在此一并谢过了。”
牵线搭桥?老子是牵线搭桥借银子,不是牵线搭桥让你俩眉来眼去,给老子戴绿帽子的!!!
崔耕一听之下,心都在滴血,虎着一张脸愣是半天没坑声回应。
郭恪满腹疑云,不明就里。倒是曹月婵仿如长了他心通似的,见崔耕的脸色有些难看,不由得心中一紧,赶紧浅浅一笑,转移话题道:“郭都尉太过客气了,到了泉州港,莫要忘了小女房子托付您的那桩事儿就好。”
郭恪轻轻抚胸,心照不宣地笑了笑,道:“忘不了,我忘了什么,也不敢耽误曹小姐的事哩。你就安坐聚丰隆静候佳音吧。”
曹月婵也是满脸灿笑,道:“那就一切都仰仗郭都尉了!”
崔耕听得莫名其妙,道:“月婵到底托付郭都尉什么事儿啊?说来听听。”
曹月婵美目一闪,嘴角含笑,俏生生地道:“暂时保密!”
郭恪也道:“曹小姐既然不让说,那本官就不枉做小人了。”
有奸情!
崔耕眼看着郭恪和曹月婵心怀默契,互动得有来有往的,却把自己当个局外人似的排斥在外,不由得恨得牙根都痒痒。
他心中暗骂一声,臭不要脸的!
郁闷无比之下,忍不住冲着曹月婵吼了一嗓子:“不想说就别说,谁稀罕听?还愣在这里干啥?上楼去!”
曹月婵先是一愣,接着是又羞又恼,嗔道:“你干嘛啊?没来由的,发什么癫?”
崔耕也豁出去了,猛地一瞪眼,理直气壮地道:“怎么的?说不了你了,是么??”
“我……哼!本姑娘今天心情好,就给你这个面子。”
曹月婵愤愤地跺了一跺脚,气冲冲的上楼去了。
崔耕乘胜追击,转过来对郭恪道:“郭都尉,时辰差不多了,该出发了。”
说罢,不管一脸懵圈的郭恪,昂首阔步,自顾自地出了聚丰隆。
郭恪一脸懵圈,平日里他只关心军旅之事,哪里知道关于崔耕和曹月婵的八卦?
见此状况,忍不住喃喃自语道:“不就是卖个关子,开个小玩笑的事儿吗?至于这么生气?这崔长史还真是不解风情啊。像曹小姐天仙一样的人物,居然舍得这般骂?
但是说来也奇怪,为何他这一吼,曹小姐就这般乖乖听他话上了楼?要知道,本都尉可是约了曹小姐好几次饭局,她都屡屡婉拒的啊?搞不懂…端得搞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