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陛……陛下?”
霎时间,孟元常脸上的倨傲之色消失,变脸之快让侯刚咋舌,只见这厮赔笑道:“敢情您是丽竞门的侯总管啊。孟某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错把真金当黄铜。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小的一般见识,俺……俺给您赔罪了!”
咚咚咚~~
这黑厮也真能拉的下脸来,马上就推金山倒玉柱,连磕了几个响头!
侯刚拿这浑人还真没啥好办法,摆了摆手,道:“行了,起来吧。不知者不怪,本总管可以既往不咎。”
“谢侯总管。”
本来侯刚以为,孟元常起身之后,就会主动告辞。
没想到的是,人家孟元常非但没走,反而主动往前凑合。
他满脸都是讨好的笑意,“侯总管,咱们这可真是不打不相识。这样吧,今天晚上,在下摆上一桌酒宴,我们哥俩好好的喝一顿,不醉不归。”
侯刚婉言谢绝道:“不好意思,本总管重责在身,不敢饮酒。”
“那咱们不喝酒光吃菜总可以吧?我再找上几个美貌的小娘子,给侯总管好好地解解乏。”
“多谢孟总管的好意,本官心领了。”
接连被两次拒绝,孟元常的脸上可挂不住了,干笑道:“看来侯总管还是在记恨本官啊!”
“不是,孟都尉误会了!”侯刚摇头道。
孟元常大手一挥,道:“既然不忌恨,那啥也别说了,我都明白!这事不怪您,当然了,也不能怪我,要怪就只能怪……”
说着话,孟元常猛然转身,举起马鞭,冲着掌柜的和伙计们劈头盖脸地抽去,道:“就怪你们这帮狗日的!侯总管在这的事儿,你们怎么咋不提前告诉我?”
掌柜的和伙计们遭了无妄之灾,既不敢还手,也不敢争辩,只能是抱头鼠窜!
侯刚明白,这孟元常看似迁怒掌柜的和伙计,实则有隐隐对自己示威之意。
他有重任在身,不愿意节外生枝,当即也不阻拦,笑吟吟地看着孟元常撒野。
嗯?
可过了一会儿,他就发现不对了。
孟元常正似有意似无意地将伙计们赶往甲申房的方向。甲申房里,囚的可是徐敬业!
于此同时,他还察觉到孟元常身后那几十名骑兵,也慢慢地向那个小院靠拢!
难道这姓孟的是为了徐敬业来的?
眼瞅着伙计们统统跑进了甲申房的小院内!
侯刚赶紧叫道道:“且慢!”
他紧走几步,双臂一伸,拦住了孟元常的去路。
孟元常牛眼圆翻,阴阳怪气道:“本官打几个客栈的伙计你也要管?侯总管,就算你有陛下所赐的金牌,也管的也太宽了吧?”
侯刚正色道:“你跟伙计们的事儿本总管不管,可是有一节,这个小院被我包下来了,你不能进去。”
“放屁!那些伙计都躲到里面去了,本官不进去,怎么找得着人?姓侯的,你给我闪开!”
“本总管要是不闪开呢?”
侯刚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陡然增高。
霎时间,从甲申房所在小院中冲出十几名全副武装的彪形大汉。
与此同时,随着阵阵沉重的脚步声,其他院落中也冲出了一支支盔甲鲜明队伍,在小院前集结!
孟元常冷笑道:“姓侯的,你真要为了几个伙计,和本官动武?”
“得了吧!”侯刚讽笑道:“本总管要是现在还看不透你的把戏,那也没脸当丽竞门副总管了。明说了吧,你是不是为甲申房的人犯来的?”
孟元常神色凛然,沉声道:“既然被侯总管识破了,本官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咱们摊开了讲,不知什么条件,侯总管才肯放人?”
“除非本总管和我身后这一百多兄弟死了!”
“那就是没得谈了!”孟元常大手一挥,喝道:“动手!”
紧接着
“啊!”
“哎呦!”
“救命啊!”
惨叫之声不断响起,最关键的是,不是来自院外,而是来自院内!
侯刚脸色骤然一变,瞬间就想明白了前因后果。
原来人家真正的杀招,不是这些盔甲鲜明的府兵,而是跑进去的十几个伙计。
换言之,自己上当了!
不过,侯刚马上就冷静了下来。
幸好,对于出现这种情况,丽竞门早有预案!
他高声道:“王御史,卑职无能,还请您出来主持大局!”
崔耕听了这话,陡然心中一惊,这种情况下,王弘义现身还有什么意义?
难道说……王弘义还有什么出乎自己和骆宾王预料的大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