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的心情自心底蔓延开来,程无漪痛苦地闭上双眼,不愿接受这样的事实。
她试着抬起胳膊,却只感到来自冰冷金属的禁锢,她皱了皱眉,睁开眼睛,却看到自己的手脚已经被绑上镣铐,自己被牢牢地困在病床上了。
她一愣,紧接着剧烈地挣扎了起来!
此时,正在门外守候的林牧听到动静,跑了进来。
程无漪猛地抬眼,看着这个陌生男子,一股敌意从心底升起,她冷冷地问道:“你是什么人?”
“师姐,我是林牧,你出事之后,是我一直追随着老师。”林牧讷讷地回答道,转而关切地看着她:“你不要再挣扎了,你这样会伤到自己的!”
程无漪一听,反而挣扎得更加剧烈,连病床都连带着,剧烈地摇晃了起来。
林牧看她这样,犹疑着想要上前来,却听到她大吼一声:“你不要过来!”
他不敢再上前,程无漪安静了下来,眼角泛红地瞪着他:“老师他人呢?是不是他让你这样做的!”
“也不全是吧,”林牧挠了挠头,艰难地解释着:“他说师姐你自从醒来之后,嗯……精神状态就一直不太好,暂时限制一下你的行动,也是为了你考虑。”
程无漪心下一片寒凉,这样看来,倪乐良是拿她当疯子看了。
“我没疯,你把他叫过来,我亲自跟他说!”
知道这样继续挣扎下去只会有反效果,程无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着林牧,平静地说道。
“……好。”
林牧点了点头,转身走出病房,过了没多久,倪乐良便出现在她面前。
“无漪,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他在病床旁边的座椅上坐下,看着她关切道。
程无漪垂下眼眸,掩去了眼底的戾气,她低声说道:“老师,你为何要限制我的自由?”
“你别误会,只是你现在状态不佳,我不得不出此下策。”倪乐良眼底闪过心疼,他叹了一口气,低声安慰。
“老师,”程无漪语气冷静,把他的话打断:“我还记得,当初上军校的时候你跟我说过,我们既是医生,又是军人,军人对待战友,就是把后背交给对方,给对方无条件的信任,对吗?”
听她所言,倪乐良眼底涌上欣喜:“无漪,你想起来了?”
程无漪垂着眼眸,接着说道:“老师,这么多年来,除了母亲,最了解我的人就是你了,我从未曾违逆过你的命令,对不对?”
倪乐良点了点头:“你一直是我最得意的学生。”
“老师,那我现在若说我没事,你会不会相信?”
抬起头来,程无漪一双清凌凌的眼底已经有些湿润,她看着倪乐良的眼睛,犹如看着一线希望。
“老师不是怀疑你,只是你现在病了……”
程无漪打断他接下来的话:“给我一台电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