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堂堂主似乎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现在有一件事,你们三个马上就去办。”
三人当即再次抱拳领命,“请堂主下令!”
“杀了伏同,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找出来!”
透过那张恐怖的火红面具,修罗堂堂主的眼神,亦如火般炙热。
成都郊外的盛夏,日头不急不躁,和煦的阳光洒在身上,仿佛感觉仍然停留在暖春。
褪去一身华服的刘赫,独自走在成都郊外的羊肠小道上,只着一身白衣的他,手中提着一个竹篮。
竹篮之中,是一些香烛和纸钱,还有成都本地祭拜亡人时一种独有的酥油饼,还有两坛花家最有名的三仙醉。
那场惨烈的死斗已经过去三天,谁也没有想到,修罗堂在益州的老巢,竟然就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而且还是益州的州府,成都城内。
刘赫养伤的这几日,魏孝不仅带人将那座位于成都城东南角的宅子周围彻底的搜了个遍,而且还在全城范围内进行了一次成都城有史以来最为严苛的搜捕。
最终的结果,虽是一无所获,但至少也算是给了修罗堂一个震慑,今后想在成都城里兴风作浪,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场动荡虽然暂时告一段落,可有些事情还是要做。
丁展的墓,是刘赫亲自选的,位于成都城东十里外一处依山傍水的地方,风景极为秀丽。
刘赫觉得,这个地方,只有丁展才配住在这里。
到此修葺墓地的工匠们都说,这个地方不仅是风景好,而且还是块一等一的风水宝地,看工匠们那一个个羡慕的样子,好像能够葬在这里,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一样。
有个年轻工匠实在忍不住,虽说有些顾忌,可还是问了刘赫一句,葬在这里的,到底是他什么人。
当他们听到刘赫说,这里埋的是他一个朋友的时候,这帮工匠全都瞪大了双眼,这种有钱买不到的地方,竟然不是留给本族的长辈的,而只是葬了一位朋友。
可当工匠们问起墓碑上应该刻上些什么的时候,刘赫却又沉默不语。
工匠们这下更纳闷了,能将这种为后人积攒阴德的风水宝地给了这位朋友,却又不知道这位朋友的生辰和字号。
最终刘赫还是没有说出一个字,丁展的坟前,立着的仍是一块无字碑。
刘赫走到无字碑前,将香烛贡品一一摆放好,又拿起两坛三仙醉,一坛撒在坟前,接着盘腿坐在地上,捧起了另外一坛。
“我不是不想刻上你的名字,只是作为立碑之人,我实在不知该如何落款。”刘赫轻声说着,好像听到丁展在问他,为什么自己的墓碑上没有名字。
整整一个早上,刘赫就坐在坟前,捧着那坛始终没有揭开封泥的三仙醉,望着那块无字碑愣愣出神。
直到肖玉儿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身边,他这才回过神来,急忙转过头去,不停的抹着眼角,生怕被肖玉儿看到。
肖玉儿看了看坟前的几样贡品,和她带来的几乎一模一样,便放下了手中的竹篮,只是从竹篮中拿出了一捧大枣,装在一个盘子里,放在了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