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璧凡摊手说：“总要有点保底啊。”

高萌萌眼底闪过一丝失望，抬头开口说：“学长，一万五千可以吗？”

庄璧凡愣了一下。因为这是他卖过几首歌中开价最高的一次了。不过他可是公道交易的人。之前给人的歌都是糊弄的，但现在高萌萌的要求是能拿名次的。档次都不一样，价格当然也就不一样。

他想都没想说：“不够。至少三万。”

三万买一首歌不见得很贵，但他只是一个毫无名气的学生而已。一首歌能卖一万已经相当高了。其实孙黎说的没错，如果他真的有心要在娱乐圈发展的话，他完全可以拿高萌萌做广告。但他并没有那个心思。他一门心思想的只是尽量多赚一些钱。

他以为高萌萌会讲价，就算是她不好意思开口，孙黎也会开口。不料高萌萌不等孙黎开口就抢先说：“好！那学长什么时候能做出曲子？”

庄璧凡没想到她这么干脆，不过想来她的家境也是非常好的。他愣了一下，说：“我想听一下高同学的声音。”

也许她们是早就知道他的规矩。高萌萌拿出手机，调出一个音频文件点开播放。

那是一首清唱的伤感情歌。听的出来，高萌萌的声音很好，清丽婉转，但有一点非常关键的不足。

庄璧凡垂着眼帘听完了整首歌，沉吟了一会才说：“高同学，你的声音很有辨识度，音域也不错。但你唱歌感情代入不足。”

孙黎不同意了：“不会啊。我们萌萌唱歌可是全班最好的，老师都说情绪把握的很好。”

“情绪把握的好，不代表感情投入。”庄璧凡说完转头对高萌萌说。“从高同学刚才唱的歌声中，我可以判断你没有真正谈过恋爱。至少感情没有过任何的别扭。”

高萌萌脸上一红，点头没说话。也不知道是承认没谈过恋爱还是恋爱很甜蜜。事关高萌萌的隐私，孙黎也没有说话。

庄璧凡看她们都没有开口辩驳，想了一下才问：“我能问一下高同学，你印象最深刻的一个人是谁或者说是什么事？”

孙黎看了看高萌萌，看到低着头，以为她是不想回答，便抢着回答说：“怎么，学长要打听我们萌萌的喜好吗？”

高萌萌却抬起头说：“有那么一个人。我其实并不算是认识他，但他帮过我。我一直对他很感激，当时年纪还小没有当面和他说一声谢谢。最后一次见他，心里想和他道谢，只是直到他背影消失，我也没能抬起脚步。后来就再没有机会见着。后来见着了，却有点失望。”

庄璧凡想了想，说：“我大概有个印象了。如果你有这样的经历。我也许可以帮你写出一手能让你唱出真实感情的歌。你等会！”

他说着站起来去取了纸笔，重新坐回她们对面俯身就刷刷地写了起来。

他之前为了买歌，专门学了怎么作曲，不过不是五线谱，而是简谱。他脑子好用，要将曲子摘出来并不难，就算记忆不是很全，他也可以将整首曲子怎么才是最完美的分析出来。

很快，他就将曲子和歌词写好，递给高萌萌说：“怎么唱我教不了你，但可以给你一点建议，多用转音，尽量唱得清丽婉转一些。”

“传奇？”孙黎凑过去念出了歌名。等看完了歌词后，觉得分明是根据刚才高萌萌几句话改编出来的。心里讶异之余又看了曲子，发现这曲子好像也相当不错呢。

她们毕竟只是学生，看不出这算不算精品。但她们还是能看出这歌曲不错。所以并没有因为庄璧凡太快写出来而提出退货。当然她们认为这是他恰好有作好的曲子拿了出来。

高萌萌将歌谱收下，说：“我这就给学长转账。”

庄璧凡也没有客套，等收到转账信息后，一脸笑容地将两人送了出门。至于曲子的署名权等等，他也不做要求。

他并没想过要在娱乐圈发展，也不打算做什么文化搬运工，只是单纯觉得那个世界能利用上的的东西都不利用才是傻瓜。虽然同样是剽窃了卖钱，但要让他署名说那是自己的作品，别人不知道，他自己却心里知道，他的脸皮却还没那么厚。而且他只求利不求名。

离开庄璧凡他们的宿舍稍远，孙黎就表现出一点不信任：“萌萌，等下我们将曲子拿给何老师看看是不是真的好歌。要我说，刚才你给钱给得太干脆了。”

她说着注意到高萌萌脸上有着落寞，不由说：“你觉得这歌不好？那我们让他退钱。”她的声音不由高了一些。她说着转身就要返回去。

高萌萌一把拉住她说：“歌很好。只是它让我想到了之前的一些事。”

“刚才你说的那个人？”孙黎听说了，停住脚步，心里起了八卦。

高萌萌点头说：“那个人我也不知道他是好人还是坏人，但他最终还是帮了我。如果不是他，也许我会一直活在灰暗里面。可惜也许他早已经忘了。”

“能让女人这么记挂的。难道是英雄救美？”

高萌萌想到那个原本也是要将自己推入深渊的人，只是突然又成为自己的保护神。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该用‘英雄救美’这词来概括两人的关系。但‘救’字，于她而言，却是非常贴切的。只是英雄，却让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