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携手而去,寨子里的大堂上已经站满了人。还有一些穿着鲜亮神气的人坐在那里呢。而原本是常绥和他俩的位子上,分别坐了一个白袍银发如仙人一般的人物,一个是红衣女子,还有一个是青色衣袍的男子。
他们不知,在这之前,孙念对这些山大王的位子还是说了一番话的。
他是这样说的:“常绥,你的位子离得这地上的坐的地方,真是远啊。莫非山大王的座位总是那么的高高在上?我的位子在朝堂上离群臣之座也甚近呀。”试坐下来,叹道:“果然舒服,果然不一样。”
常绥听了,急忙辩白:“陛下,这不是山寨的惯例嘛!您与那些大将大官坐得近,好方便商谈国家大事啊。不像我们坐在一起就是胡天胡地的乱嚎,我是图个耳根清净。”
“好你个图个清静。被你寨子里的兄弟听见,可要伤心。”
“应该不会,哈哈哈。”常绥得意地笑着,又跟孙念说:“陛下,我的那两个兄弟,也是个粗人,二弟叫杜阳,三弟叫陈六。待会他们就该到了。”
孙念点头,说声好,实际上是大量着这大堂去了。常绥此时也被惊鸿卫拉走,要去安排做饭的活。常绥不答应,却被黑郬一句话堵上了,说:“陛下吃饭虽然不挑,但是东门女郎是挑吃的。你们做的饭菜,怕是会让东门女郎饿肚子。”
这一路走来,常绥也知道了东门十三娘,知道她在孙念心中的地位,那可是孙念心尖上的人啊。他可不能做些难吃的饭菜让那女郎不喜。
于是黑郬带着人去做饭,而其他人就被常绥拉着了解孙念的喜好去了。这才是杜阳和陈六进来看到的景象。
陈六不安地问杜阳:“二哥,莫非他们就是大哥所说的雪域王等人?”
“怕是错不了。”杜阳也是一副惴惴的样子,但是不想自己太怂而让大哥丢人,硬是挺直了腰板向屋子里探寻着,真是像一个不经意间跑到人家屋子的人。所谓反客为主说的是孙念,而杜阳他们真是成“客人”了。
终于找到了下首位子上的常绥,二人急忙走过去,要常绥引荐一二。
其实杜阳两人还没出现在大堂门口,就被惊鸿卫发现了。但观他们并无异常,才没有管他们。果然他们在门口的表现,让惊鸿卫放下了心。连最有疑心的沈尚都对他们没有恶感。
“寻源,他们是你的两个结拜兄弟,杜阳和陈六?”
常绥很高兴,答曰:“是!难为陛下还记得!来,杜阳,陈六,这是雪域王陛下!快来见过陛下!”
“是!杜阳(陈六)见过陛下,愿陛下福寿无疆!天下无敌!”他们说这些话那是毫无害羞,因为他们可是听出来了,大哥跟了这个陛下,官位还没确定,已经被陛下给赐名了。好好说些好话,好让陛下也能看自己顺眼些!
只是,这马屁拍的溜。十三娘更是憋笑憋得痛苦,孙念都不好意思了,笑道:“快快请起。你们愿意跟着我去雍州?”
“愿意!愿意!”两人双双抢着回答,比之常绥的反应有过之而无不及。
孙念想了想,说:“你们的功夫听寻源说比不得我的惊鸿卫,却也不差,那么到了雍州,你们还是跟着寻源,至于官职,就做校尉吧。”
“多谢陛下!”这下子,常绥也和得了惊喜的杜阳、陈六一起拜谢孙念。这可是大恩呐,得记着,以后要出大力为陛下做事才是。
“好了,常绥,这里也是安全的,你和杜阳、陈六他们先去收拾要带的东西吧。明日一早我们就要出发了。”
“是,陛下!”
三兄弟走出了大堂,回到他们的住处,杜阳才跟常绥道:“大哥,这个陛下我觉得挺好的。以后我们就跟着他干,绝对错不了。”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看他神气摄人的样子,我就觉得他和他的部下都不是一般人,所以,我就试探他们了。果不然,他们就是我们要投奔的主公啊!”
陈六只在一旁傻笑,两个哥哥替他们找了一条明道,他照着走就好,没必要想别的没的。就好比现在,他就笑着说:“大哥二哥眼光非常好,我就跟着你们得了。”
“我也是。”杜阳也飞奔跑回房里去,拿出自己藏起来的银钱。本来他觉着留些保命的东西在这,若是大哥找的那个主公不行,那他们回来这里还有点防身的家伙。但是,如今孙念出现了,还是了不得的人物,当然将最后的家底也拿出来,好做投奔用啊。
常绥没有什么东西要收拾,有些值钱的东西,就在床底的小坑埋着,如今回来了就一并带走。这么一来,他就是最得空的人。看着忙碌的兄弟,他的思绪也飞到孙念一行人身上了。
他知道自己不得孙念的得力官员的信任,但是他自信自己是光明磊落的人,就不怕他们怀疑。最让他感动的还是孙念一话不说,就跟着他上山寨,根本就不担心自己会对他不利。对孙念来说,一来,孙念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不会害怕常绥会下黑手;而来,他相信常绥,信其忠肝义胆说一不二;三来,常绥是才不到孙念会对山寨生了好奇心。这样一来,信任常绥的孙念就跟着上山了。其实,孙念又何尝不是相信自己有能力从困境中脱身?自信又信人,才是明主。
“大哥,我们这盒金叶子要不要带走?”忽然间,里屋的杜阳大声呼喊,将沉思的常绥喊醒。一醒来就看到身背双剑的辉柠站在门口。常绥后知后觉地想起杜阳的问话,还没说出一个字来,就听得那少年怒道:
“你还说你没金叶子,那一盒叫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