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夕阳里,一道青烟冲天而上。
孙念和元鸻俱是看到了,相互一对视,旋即点兵下山。
如银龙下山的军马瞬间下山,转眼间到了城门外。而城楼上站着的正是姜维。
城门徐徐开,军马奔入,将整个小城都撼动了。
姜维此时打马到了孙念身边,禀告:“陛下,里面的头目,却是熟人,陛下曾经很熟悉的人。”后来姜维抢了那人的位置,但是他真心没想到,那人竟然是他。
孙念也很好奇:“是谁?”孙念实在想不出到底是哪个?要知道,他熟悉的人,现在仍旧是忠心耿耿守在他的大祁国土上的,哪来的背叛者?
“陛下去看看便知。”姜维也学会了卖关子,领着孙念从一道门里进去一个院子,不远处的空地上,一群黑衣装扮的人簇拥着一个年轻男子与他们对峙着。
那年轻人见到孙念,也不觉得惊奇,只是冷冷一笑,道:“陛下,能在此地见到您,可真是在下荣幸。”
“鲁邛?你没死?”
“是。没死。我怎么舍得死了?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攻陷洛阳之时,你负重伤,然后假死?”孙念也不笨,联想起过去的事,他就猜出了鲁邛的动作。
原本是他的贴身侍卫,只不过因为他跟着孙念进入曹丕治下的魏国,被人灌醉套出了孙念的行踪,而后被孙念弃之不用。从那时开始,从君王贴身侍卫变成了普通的小将。而顶替了他的位置之人,竟然就是曾经任职于魏国的姜维。这叫鲁邛如何能甘心?不甘愈积愈多,便有了私心与叛变之心,也就有了后来假死入滏宜,在此建立销金窟的事情。
孙念看着鲁邛嘴巴张张合合地说着他的委屈与努力,觉得自己看人也有看走人的时候。
“寡人没想到,你竟是这般的怨恨寡人。原本寡人想着,要你在军中历练一番,自会看你功劳提拔你。却不料......”假死当了逃兵,还有了这么一个地方。孙念心中不喜,口中语气也是冷淡了许多,一般自称的“我”也变成了冷漠的“寡人”。
鲁邛讽刺地哈哈大笑,“骗谁?我不信你。”
孙念很淡漠地看着鲁邛,他信不信自己,又有什么了不得的?反正是无关紧要的,甚至是害了许多百姓的叛变之人?到了此时,孙念已经不再想听鲁邛说话,手扬起,后面的白甲将士,竟然是全部蜂拥而来,将鲁邛和他的手下团团围住。
“竟然这般不顾旧情,那也不要怪我无情无义!给我杀!”只见他话音才落,两方人马周边的房屋之上,竟是全部围满了弓箭手。
“今日,大祁的君王,将长眠于此,而我,将会取而代之,成为大祁的君王。”
孙念看着狂妄之极的鲁邛,心里也是有点担心,眼角之余,见到的都是满满的人,难道,他今日真的是难逃此劫?不过,心里再多害怕,也没有显露于脸上,只是眯着眼盯着癫狂之中的鲁邛,“你觉得你会如愿吗?别忘了,寡人的大将有多少?更别说,洛阳里,左相、宿蠡他们在守,你以为就凭着你的虾兵蟹将,能占领滏宜之外一寸之土?”
“哈哈哈!还是如此狂妄!”鲁邛得意之色尽显,左手高高扬起,手掌一压,“放箭!”
孙念这边的人纷纷高度警惕,就放着背后冷箭以及前方的凶徒。
他们早就准备好密密麻麻的箭雨加身。
不料,冷箭不及己身,反而是射向了鲁邛那一方的人。
“眼瞎了吗?射击白甲军!”鲁邛惊怒大吼,可依旧无济于事。
这时候,谁也不会相信放箭之人乃是手滑或者眼瞎才会射击错了对象。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房屋顶上的弓箭手,并非鲁邛的人!
鲁邛来不及多想,唯有带人挡箭又看准了一个方向,要突围离开。
可是,被兜在一堆的人,插翅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