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一沉,看来终日咳血一事是真。
白河当初和红铃各种争地盘,最后红铃的女巫协会得到了除了圣兰蒂斯城以外绝大部分的地盘,而白河的近卫军就是得到了圣兰蒂斯城。白河手中的地下势力肯定是为艾莉亚斯效劳,但白河手中肯定也有那么几个人不效忠于艾莉亚斯,只效忠于白河。
结合这碗发着酸臭味的药,苏格觉得白河的消息应该没有问题:艾莉亚斯,是真得了重病,这重病很有可能是夏木所遗传。
就算当年夏木是死于预言之地的刺客之手,也并不能说这病不致命。都咳血了,还会有理论上不会致命的说法?
苏格很是担忧,他知道艾莉亚斯是有些儿小性子,不想去喝这散发着酸臭味的药。他抬起了碗,碗边都还有些温热。
来到了右侧的卧室中,艾莉亚斯侧靠在床边,用白色的手帕轻轻擦拭着嘴唇。
居住条件相比起艾莉亚斯的身份来说,真得算是恶劣。苏格看着这床都是最普通的柴木简易的搭起来,就连个可以防蚊虫的帘子都没有,还女皇呢!看看其他贵族大小姐们,松软的公主床,就连帘子都要用最好的绸缎绣上最美的花纹,还要每日都更换,绝对不会重复使用。
艾莉亚斯看到了苏格,她莞尔一笑,收起了白色的手帕,歪着头十分恬静,看着他。可能是因为她看到了苏格手中端着的那碗苦涩的药汤,整张脸瞬间邋遢了下来,变得皱巴巴的。就连她的语气中都带着一种埋怨,“我不想喝那东西,好苦!”
吃得苦中苦的女皇陛下,居然会为一碗浑浊的药汤吓丢了端庄?
苏格摇了摇头,来到艾莉亚斯面前,轻轻用勺子搅了一下浑浊的药汤。挖起药汤来,小心翼翼地吹了几口气,递到了艾莉亚斯的嘴面前,“喝。”
“不喝!”
艾莉亚斯就像个怕极了苦药的小姑娘一样,拼命摇晃得脑袋,哪里还有一丁点不可一世女皇陛下的影子?
“你刚刚都咳血了你还不喝?”
苏格无奈地摇了摇头,伸出手摸了摸艾莉亚斯的脑袋,“乖。”
“不要!”
艾莉亚斯很是抗拒这发着酸臭味的药汤。
这让苏格皱起了眉头,沉着脸,“你现在都得了那么重得病,可不能由着你耍小性子!”
“可是,我若是喝了药,不就证明我真生病了吗?”
艾莉亚斯的声音第一次那么柔弱。这并不是小娘子话里行间中透露出那种带着媚意的柔弱,而是身体透支到了极限,声音没法像原来一样正常发出,可以降低了几个调后的柔弱。
苏格的心不由抽搐了几下,刺到了坎子上。
他苦笑起来,“逞什么能呢,病了就是病了,该喝药就要喝药,不早日康复,这整个克罗蒂的百姓可怎么过幸福安康的日子?”
“或许,我在克罗蒂人民的眼里,本没那么重要呢?”
艾莉亚斯也是凄凉地一笑,轻轻靠在了苏格的怀里。
“哈,你出门去问问,是个人都说女皇陛下英名盖世,女皇陛下登基这两年,克罗蒂风调雨顺百姓过得富足,岁有余粮。”
艾莉亚斯噘嘴忍住笑意,“就你会说好话。”
“来,把这药喝了。”
“那我喝完以后,你给陪着我出去走一走。”
“去哪儿走?”
“后山脚下的紫霞湖吧?”
“行。”
虽说苏格也从未涉足过那后山脚下的紫霞湖,只是听说过,在后山顶上向下望去的时候也见识过偌大的湖泊。这紫霞湖也算是皇城内的一处景致,这结了婚以后,苏格还从未和艾莉亚斯在这紫霞湖啊后山啊之类的地方逛上一逛。
艾莉亚斯果真把药一口饮尽,她披上了一件薄红色的斗篷,一脸期待看着苏格。
苏格从一旁捡起了一把金色纹路的白伞,带着艾莉亚斯走出茅草屋,撑开伞罩着艾莉亚斯的脑袋,自己则被细雨迷湿了眼眶,
艾莉亚斯的眉眼弯弯,笑得多恬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