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若铃深吸口气,向主桌走去,可刚迈出一步,头却昏得格外厉害,拿手抚住,只感觉疲倦迅速袭来而眼前一黑,腿脚瞬间失力跌倒了下去。
“婉总管?”“婉总管!”
后面的事,她基本已不记得了。
清晨,婉若铃睁开眼,却发现她并不在陆府之内,而是一间小茅屋,是谁把她送到这里来的?婉若铃疑惑不解,向四周看了看,这里虽小,但设备还是相当齐全,有桌椅、有橱柜、有书架还有梳妆台,她来到门边,门是紧闭的,难道自己被谁囚禁起来了吗?可不然,门并没有上锁,门外也没有守卫,她完全可以自由进出。
可这是在哪儿呢?
婉若铃向前走去,田野?农物?村夫?树木?她第一感觉这里应该是个农庄吧,挺熟悉的,但她从来没有来过,看着田野里辛苦耕作的农民伯伯,她好是好奇,这些平民与契丹的打扮不太一样呀?
今天的天气很晴朗,村民们一边耕作一边高声歌唱。“好祥和的村子呀。”婉若铃微微一笑,不禁叹道。但她想回陆府去,无奈只得找一名村夫问问路,正当她向村民们走去的时候,突然一名放纸鸢的小女孩跑了过来,“呵呵呵呵…”的一直笑个不停,两人差一点就撞到了一起,婉若铃大惊,连忙侧身让开道路,“跑慢点。”似乎是下意识般提醒着那可爱的小女孩。
不过孩子并没有理会她,牵着纸鸢向前跑去。婉若铃听见身后有村民在喊道:“二小姐,莫跑远了,该吃饭了!”
二小姐?婉若铃一愣,难道这个村子里还有大户人家么?想着她又抬头看向前方那放纸鸢的小女孩,可就在她眨眼的时间里,那个女孩竟凭空消失了!婉若铃被这一幕吓得连退了好几步,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起来!大白天的一个活人怎么会凭空消失呢?!!她慌张的看向农田里耕作的村民,大家都忙着自己的事,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姐姐,这花美么?”
好像听见有人在叫自己,婉若铃回头看去,这…这不正是刚才那个放纸鸢的小女孩么?婉若铃并不认识她,但当时这个女孩是迎面跑来的,她记得这个女孩的面孔。
小女孩双手捧着一朵非常鲜艳的红色野花,野花花瓣被红色完全覆盖,看不见一丁点的杂色,她就这样捧着,递到婉若铃的面前。
婉若铃认为她应该是在玩捉迷藏吧。
可,可她的纸鸢呢?
“姐姐,这花美么?”
再一次的发问惊醒了她,婉若铃浑身一颤,挤出一丝微笑,“美。”礼貌的回了一句,从女孩手中接过野花,可没过多久,野花花瓣开始脱色,顺着花杆流下鲜红色的液体,浸过她的手背,这是…是血!!“啊!!”吓得婉若铃大声尖叫,将野花抛掉,半空中的野花竟在婉若铃眼前快速枯萎,一阵阴风而过,花枝落地,白色的花瓣漫天飞舞,婉若铃此时惊恐慌乱,面色苍白,而她身边的小女孩又不见了,惊惶的看向四周,只见黑烟四起,风卷残云,昏暗的天空下着皑皑白雪,树木花草均燃烧着熊熊烈火,前一刻还是天堂般的村庄,此时已成人间炼狱!
“鲁大人有令,史家人员不留活口!”
“鲁大人有令,捉拿史家人员论人头行赏!”
“鲁大人有令,包庇、潜送、暗藏史家人员者杀无赦!”
婉若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见在不远处的山坡上,莫名的出现了一群黑衣人向这里冲了过来,“快跑呀!”婉若铃对着那些还在农田里耕作的农夫大声喊道。她潜意识认为这些人应该都是所谓的史家人员吧。
她当然不怕。第一、她不是史家的人;第二、没有谁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她送出辽国,既然在辽国之内,当然没有哪方贵族敢得罪陆府!可她的喊话似乎没有起到一丁点的作用,只见那些农夫们一个接一个褪去了身上的农装。
“铮——铮——铮——铮——铮!”一声声犀利的拔剑声过后,“保护老爷!杀——”
双方人员在这皑皑雪地之中拼命厮杀,黑衣人经过婉若铃身边时对她不理不睬,好似跟没看见一般。
婉若铃惊恐的看着一个又一个史家人被黑衣人残酷杀害,最后被一一割下首级,眨眼间整个荒凉的雪地已是死尸成群,血流成河。
如诗画般美丽的雪地,显得有一丝苍凉,但当那红色液浸过,增添着别样的一番景象,鲜艳的红色,亮丽的白色,交融相汇,这应该是极为美丽的风景,但婉若铃却是背感刺芒,浑身颤抖…
她为什么不跑?为什么那么害怕也要留在这里?为什么她变得这么冷血?为什么她想要看到最后的结局?为什么…为…什么…
“大人,我们…我们没能找到史欣亚瑶…”
“什么!混账东西,一个刚出世的婴儿她会跑到哪里去!给我搜!”
“是——”
“报告大人,我们抓住了史家的另外两位小姐,没…没忍心杀…”
“两位小姐?是史妍蕊钰和史香婕敏两个人吗?”
“正是大人,这俩小妞生得花容月貌,不如留给弟兄们乐呵乐呵?”
“鲁大人有令在此,史家人员不留活口,杀!”
婉若铃看着六名黑衣人压住两个小女孩走到一处旷野之上,大雪已经停止了,寒风却依就在吹,她离得那么远还是能清晰的看见其中有一位女孩正是刚才那个放纸鸢的小姑娘,六个人好似在低语讨论着什么,随后四人将两个女孩按跪在地上,只见另外两名黑衣人举起手中利刃,迎着残阳的光辉——砍去!
“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