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再次叹了一口气,道:“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嬴政王子,你就不必再问了,我冷月没有派出更多的高手,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不是我们冷人内部人,其他人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嬴皓确实不知道,但魏牟知道的比较多,一想到那个地方,不自觉的深吸了口气,道:“王子不必多问,那件太重要,你知道了,绝对有害。每次想到那里,我的心里都没底。”
浮生苦笑道:“何止魏大哥没底,连我家大姐丫丫,都对那里忌惮万分。王子只要明白,就算大姐丫丫和盖聂大哥联手,都无法进入那里最深处。他们告诉我,两人联手,进入也是必死。”
“什么,楼主和盖先生联手都不行?”嬴皓吃惊地站起来,道:“到底是什么地方?这两位联手,连田刀都不敢言能杀死,说明那处地方比田刀还厉害。还因为一个重要的事情,这个事情你们必须要去,明知必死,也要去!”
“你们千万别告诉我,那样的事情,我嬴皓宁愿不知道。祸从口出,如果一不小心睡梦中吐出,会死很多人的。”
揉了揉眉头,魏牟起身道:“浮生,你就留在嬴皓王子的身边,保护他的安全。派出众多的士兵,围住王子的府邸,那些同行看见了,而我又不在,自然明白该怎么做。”
嬴皓问道:“那你要去哪里?”
魏牟苦笑道:“还能去哪?自然是去后花园的凉亭,去等那些同行的到来……”
洒脱地走了,却带满无奈。
雍城大郑宫,有座美丽的后花园。雍城靠近边塞,苦寒之地,能有这样的后花园,都是代表秦王室的尊贵。与其叫后花园,不如叫做落驿亭,哪怕这里盛满了鲜花,每隔几十年,都有位嬴氏皇族死在这里。
不但王子公子,就连许多秦国君王,也死在这里。死的人太多了,陆陆续续历史脚步,让这座美丽的后花园,变成了落驿亭。
魏牟坐在亭中,愁苦地喝着救,他真的不想杀人,那人很可能就是自己的朋友。可没办法,现在的乱世,大家平时私交再深,唯一不能改变的,就是分属不同阵营。
各为其主,能打声招呼,已经算是为以前的交情,有个交代了。再多的感情,以公事换私交,根本不可能。能成为大成高手,没有一位在原则上妥协。
喝着杯中酒,从凉亭这里,能够看到大郑宫偏殿、钟离居住的房屋。
好似深有感触,偏殿摊开一扇纸纱窗,借着窗口射来的灯光,魏牟很清楚地看见了钟离。那位姑娘还是那么冷漠,没有多看窗外一眼,她依然还是那样坐在桌前,喝着清茶,看着书。
或许她不知道即将到来的刺杀,或许很早就知道,但现在还能保持这样的心境,就已经让魏牟折服。也许在她的心里,除了冷月公子,不会再多问世间的任何事。
这场刺杀,都已经摆在明面上,大家都是大成高手,些许潜伏暗杀之类的手段都没作用。既然大家是同行,就按照同行的规矩来,我给你份提示,你给我个场所。
大家手上做个真章,也做个了断。刺客也是人,大家也有感情,或许许多同行,彼此之间的交情很深。但是接了有冲突的任务,就要各凭本事,各安天命。
世上本没有对错,人间本没有善良和邪恶,所有的恩怨,都将这此夜了结。没有人可去怪责,要怪的话,只能怪这个世道,太乱了!
一阵微风吹来,一位尖眉竖眼的邋遢男子走来,他的身上没有任何兵器,只有一支竹笛。
没有陌生感,彷如无人地进入凉亭,随手拿起魏牟身前的酒壶,自倒了一杯,一口喝下。
“好酒,魏兄还是比我们会享受,穿的喝的还是这么挺奢华。”那人坐下侃侃而谈:“一壶清蒸酒,还是北方的秦国最烈,最够味。南方楚国的清蒸酒,太过清淡乏味,但可以让人保持清醒的头脑。”
魏牟笑道:“耗爷,你是在说我会被秦国的酒喝醉吗?还是怕我拿不起手中的剑?”
万象云摇头大笑道:“这就错了,以我们这类的大成境界,剑就在我们心中。哪怕是喝醉了,也不会丢掉剑心。”
魏牟道:“那你的意思?”
万象云仔细盯着魏牟,道:“不是喝醉,是喝的看不清形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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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了,继续吧,我不会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