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不韦非常疑惑,左右想不通,跺了跺脚,言道:“我们立刻去秦氏牧场,只要有不明军士调动,就要探查清楚。既然我们不清楚,那就直接过去问。”
东方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个好办法。
那支义渠兵为什么去秦氏牧场?只有去了才知道。牧场乃是大秦养马之地,自从嬴政上位以来,那里快成了禁卫军的地盘,各种军事设施建筑的非常好,更有血凡楼在旁协助。无论哪支兵马,只要去了那里,必然被牧场的人发觉。
当吕不韦和东方赶到牧场的时候,更觉得古怪。牧场太安静了,没有一人开口谈笑,所有禁卫军都整装待发,好似要奔赴哪里去打仗?而且血凡楼也非常安静,听不到船上任何人走动,静悄悄一片。
二人进入禁卫军大帐,还没有开口,就听到零羽在那里吩咐道:“吕相来了就不要回去了,等我把事情安排完,再来与你细说。”
转首对大帐中几人言道:“我已传讯回宫中,当狼烟升起时,所有禁卫军必须第一时间控制宫门。路上所遇任何兵马都不要纠缠,务必把宫门给我守稳了。”
“与此同时,聂家金铜带着训练出的一千人马,马上进入咸阳城。去了以后,哪里也不要去,直接进入咸阳学宫,务必保护好学宫之人。如果学宫被冲击,就躲进各个密室,只要坚持三个时辰,各地的军队就会抵达。”
“银铜继续派出家中好手,给我密切监视咸阳周边范围,哪怕出现百人规模的人群,都要第一时间金箭传书过来。”
“各位,无论禁卫军与聂家往日的矛盾有多大,但是此时此刻,谁要是不听我的命令,大王的冠礼可能就进行不下去,我们都会有大麻烦。”
其中一位军人言道:“事态紧急,今夜我等都会听贵妃的调遣,但只会听这一次,以后还要不要听,只会遵循大王和西步统领的命令。”
又一个军士问道:“牧场人马都调走,那贵妃和小公主的安全谁来负责?根据我们探听来的消息,那边具体攻击哪里还不明,牧场空虚,万一他们攻来这里怎么办?”
零羽叹道:“牧场空虚,咸阳更空虚,按我的意思去办吧。如果他们敢攻击牧场,最多我带着孩子躲去血凡楼。虽然血凡楼也空虚,但是只要不是笨蛋,都不会攻击那里。”
几人都点了点头,但吕不韦和东方却听的吓了一跳。这是要干什么?有地方军队攻击咸阳和牧场吗?在大王冠礼期间,居然有人要叛乱?两人张了张口,却始终插不下话,直到零羽将所有事情布置妥当,才与吕不韦细说其中经过。
坐在主位的零羽按了按眉额头,真的很麻烦。在秦宫习惯了处理各种事务,一个命令下去,钟殿的人没有敢违背她的意愿。可到了牧场,因为禁卫军与聂家的矛盾,调动起来伤透了脑筋。如果不是此次事态严重,禁卫军还不一定听他的。
零羽抬头言道:“吕相大人,从现在开始,你不能再回咸阳,更不能回吕府,有人要杀你。”
吕不韦睁大了眼睛,问道:“谁要杀我?”
零羽道:“长信侯嫪毐。”
吕不韦和东方面面相觑,这怎么可能?吕不韦虽然与嫪毐不合,暗地里各种争权,但那些都是政见不合罢了,还没到打生打死的时候。就算吕不韦在各处说嫪毐的不对,哪怕使用各种捧杀之计,大家都知道那只是为了权力,嬴政和赵姬最多圈禁嫪毐,不可能真的杀了他。
可现在从零羽的口中,却听到另外一种说法,说嫪毐要杀他,而且就要付之行动。
零羽缓缓地言道:“秦宫大宴发生的事情,早有人禀告了嫪毐。他第一时间确实不敢来咸阳,直到大王的御驾离开了咸阳,才离开了雍城。并且带着部分义渠兵,在牧场周围游弋,被我抓到几个,在严刑拷问下,我听到一个即将叛乱的消息。”
“嫪毐已经离开了雍城,派出部分义渠兵,监视秦氏牧场。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带着一万戍卫军,外加三万的私兵,那些私兵都是他收纳的各地江湖人士。”
“并且打着太后的旗号,捏造懿旨,要诛杀吕相大人,以做到清君侧的目的。钟殿有自己的情报系统,所以这一切被我提前探查,嫪毐行的是叛乱行为。他所信任的部下,一旦进入咸阳城,绝对会烧杀抢掠。”
“吕府是他第一攻击目标,除了此点,他还要攻击哪里,我就不清楚了。那些江湖草莽我太熟悉,看见咸阳的富户,肯定会进行抢掠。今夜,咸阳会死许多无辜之人,因为嫪毐根本管不住那些眼红的私兵。”
“死些人其实也无所谓,我唯一担心的,就是对大王冠礼的影响。大王为了此次冠礼,无数的人付出了心血,万一那些不听话的私兵冲击了秦宫,以大王的性格,肯定无法安心将冠礼进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