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中,有人勤快的耕着地,埋着尸体...
深夜中的瓜洲城格外的安静,街道上,早已经是人去街空,再加上夜禁,还真的没有那个人不长眼,敢在大街上瞎晃悠。
别驾府邸内。
新任刺史上位后,孙崇这位代刺史,自然而然的就应该退位让贤,在霸占着这个位置,脸皮就算在怎么厚,估摸着也受不了。
孙崇今日在等待消息,对于他而言的好消息。
“该死,现在还没有回信,难不成出事了!”
心里一旦起了这种想法,恐惧就跟浪潮一样,哗哗的冲刷过来,在坚强的毅力,这样的冲刷面前,也显得微不足道。
更何况,孙崇本就不是什么心智坚强的人。
夜变得越来越深,孙崇心也随着黑夜慢慢的沉了下去。
太久了..
有变数啊!
孙崇脸色通红,双拳紧紧的握在一起,“该死!该死啊!!”
要孙崇放弃目前的一切,他做不到啊!
辛辛苦苦数十载,经历了两朝三皇,才有如今的地位成就。
他舍不得!
他舍不得他的权势!
“在等等...”
孙崇喃喃自语着,心里还存着一分的侥幸,兴许他所派遣的刺客只是迷了路...
“夫君,你...”
“给我闭嘴!”精神处于绷紧孙崇整个吓了一跳,一转身,直接一巴掌扇在妇人脸上。
良久,孙氏久久未回过神,只晓得紧紧的捂着脸上,一句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孙崇没有理会妻子的异色,久久的站在原地,眼神有点发散...
他怕了!
他怕东窗事发,走不了!
但他有不舍,宁愿在搏一搏!
这一夜,孙崇都在恐惧中渡过了一夜,不过瓜州城内,一夜未睡的不仅仅只是孙崇,还是孙崇的狗头军师钱凉。
面向西北望月,双眸中存有迷茫,不知下一步该怎么走。
孙崇已经穷途末路了,他的这位老东家前路黑暗,完全没了希望...
他并非是无情无义之人,这些年来,花在孙崇身上的精力,比任何人都要多,本以为这些年来,为孙崇殚精竭虑的,这厮倒好了,有了富贵了,直接忘记了自己这个挖井人。
当年,每每看到鸿门宴这场戏时,嘲笑楚霸王只有一身的蛮勇,不懂阴谋之事,也顺便笑了那范增,空有一身的本事,却不知变通,倘若换做了他,定然要让这位霸王言听计从。
仔细回想当年年少是可笑的想法,不由的露出嘲讽的笑容。
与楚霸王项羽相比,孙崇不知差了多少条长安街,基本就是天壤之别,他与哑父范增相比,也完全没有可比性。
但固然如此,钱凉也恨不得狠狠的把手上的书籍摔在地上,大声的一吼:“竖子不可与谋!”
次日,天一亮,在忐忑不安的等待中,想象中的事情没有发生,当孙崇去打听时,却得知人一早就离开瓜州城,至于前往那里却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