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道:“今天长安送来一封密保,屈突通他们看后,就安排手下府兵,然后将尉迟恭叫入军帐抓了起来。”
“走!跟我去看看!”李世民像一只发怒的野兽,翻身下马大步进了军帐,程知节等人面面相觑也跟了进来。
屈突通、殷开山、刘弘基、长孙顺德、窦琮等人见他回来了,连忙站起身,把情况向他做了简要汇报。并把李渊的诏书呈了上来。
李世民压住心中的怒火打开诏书观看,原来和尉迟恭一起投降的寻相和刘黑闼勾结,突然反叛。李渊命令秦王李世民对刘武周旧部严加防范,不得大意,如果彼等出现异动,可立即下手解决,不必先奏,等等。
屈突通和殷开山本来就不相信尉迟敬德,现在更是害怕敬德接到了寻相的密报,突然发动反叛,打唐军一个措手不及。他们甚至怀疑,在这两军对峙之际,万一敬德和王世充秘密勾结,里应外合,后果那堪设想!
两人越说越怕,急忙招来太原起义的老将刘弘基、长孙顺德、窦琮,把诏令拿给他们看了,他们也紧张得额头直冒汗,简直觉得叛乱随时都有可能发生,连等秦王李世民回来都怕来不及。
众人一商量便决定立即动手,先把敬德抓起来再说。于是在屈突通、殷开山的主持下,布置了上百名精锐甲士埋伏在军帐后面,派人假传秦王李世民的命令,要敬德前来军帐议事。
尉迟敬德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一进门便被五六名甲士死死地按在地下。敬德表现出十分震惊的样子,没作任何反抗,被众甲士绑了个结实,拉到后面看管起来。
李世民把诏书放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你们说尉迟恭要谋反,有什么证据,拿出来吧!”
屈突通等人面面相觑道:“秦王,我们没有直接的证据;不过等他反叛岂不是晚了,还是先审查一下吧!”
李世民“啪!”的一拍桌子大声喝道:“皇上要你们严加犯范,谁叫你们没有证据便胡乱抓人?”
众人从来没有见李世民发过这么大的火,吓得心脏如同战鼓咚咚地敲击。室内的空气像暴风雨就要来临,大家都担心那雷霆怒火会劈到自己的头上。。
仗着自己年高德劭,屈突通硬着头皮向前走了几步。“这事是我决定的,主要是怕误事,便赶紧些动了手,是我做错了,这事本该由秦王您回来后作决定,我们当时有些慌神儿,把事情想得太危险、太急迫了些;请秦王处罚。”
李世民对屈突通历来非常尊重,见他发了话,口气变得缓和了些道:“敬德是真心诚意地归降我大唐的,他怎么会反叛我们呢?你们也不想一想,敬德要想反叛,还会落在寻相的后面吗!他跟着大唐才是有前程的,凭白无故,他为何要自毁前程?
既然抓错了,那就赶快纠正,怎么能错上加错,乱杀无辜呢!如果像这样对待归附的人,那以后还有谁再敢归附我们?立即把他放了!”他虽然没有再追究,面色仍旧冰冷得如同刀剑一般,语气中透出了不可违逆的威严。
众人无话可说。李世民断然对刘弘基下了命令:“你快去把他请过来!”。
刘弘基答应一声带着几名甲士走到隔壁,将五花大绑的尉迟敬德带到军帐中。尉迟敬德一见李世民,噗通跪倒大叫道:“秦王,我冤枉啊!”说着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
李世民神色伤痛上前一把尉迟敬德搀扶起来,亲自解开他的绑绳道:“我知道你不是那种反复无常的人。”
“他们这么做纯粹是瞎胡闹,自己吓自己!”李世民目光如电,将众人横扫了一通,众人羞愧地低下了头。“但他们毕竟是为国家着想,才这么做的,并不是出于对将军的私怨,请将军谅解他们。我待他们像你赔礼了。”
说着李世民一躬到底,给尉迟恭行了一礼。“秦王!”屈突通等人呼啦一下子归到了一片。
尉迟恭的委屈唰的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送,他跪倒在地哽咽道:“秦王,我尉迟恭对天发誓我从来就没有要走的想法,过去没有,将来也不会有。我尉迟敬德就是死了,也不做那种反复无常的小人!”
“好、好,不用再说了,我明白你的真心就够了,这事到此为止!以后谁也不能再提!”李世民高兴地说,刚才的凝重之色一扫而空,“走,我们吃饭去!”
众人吃罢午饭,程知节等人都去操练人马。李世民却悄悄地带着尉迟敬德和五百名精骑来到北邙山的南麓,在山梁上眺望了一阵东都城内的景况,描画了一番城里城外未来战场的地形。事情办完后,他们来到榆窠一带射猎野物,然后登上魏宣武陵访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