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雍丘首富许张,当夜收买了东门士兵打开城门,如今闲在家中等候豫州将军的传唤,但已经到了第二天辰时,战争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了,豫州方面却丝毫没有传唤他的意思。焦虑、担忧,各种负面情感涌上心来,他甚至害怕,这些人会将他仅剩的财产全部抢走。
不过这些人不召唤他也就罢了,但连抢他财物也不来抢,这是个什么意思?
许张欲召集那日与他商议的商人,意图拜见豫州将军,却被那些人好言劝诫:“豫州兵马没有劫掠雍丘人民已是难得,为何还要奢求功劳?不去也罢!”
许张不服,此前自己才被张勋搜刮了近八成的财产,全部在府库之中;这些人虽然也受到掠夺,但损失并不算大,自然吃了便宜还卖乖。他拒绝了所有人的好意,独自一人前往了雍丘太守府。
“报!门外有一人自称许张,希望面见军师!”
郭嘉正在吃早饭,突然来了这么一出,这才想起昨日进献计策之人正是那许张。不过由于此人是商人的缘故,郭嘉并不怎么待见他。正打算让麾下之人前去应付,却没想到身旁的属官道:“军师,临出征时,主公多加吩咐,善待州郡黔首,岂能因为地位缘故怠慢有功之人?”
郭嘉想想也是,便叫人将那许张传唤上来。
许张身着素色麻袍,发冠极其朴素,走在路上甚至看不出来是富甲商人。他看着郭嘉,跪下行礼道:“草民许张,见过将军。”
郭嘉吃着早饭,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过了半晌才吩咐许张起来说话:“你便是雍丘首富许张?”
“两天之前还是……”
面对郭嘉冷漠的态度,许张似乎已经习惯了,毕竟商人虽然赚钱多,但也是极其不受待见;往常无论他去到哪里,拜见哪个达官贵人,都会遭受白眼无数。
郭嘉停下了筷子,满脸疑惑的问道:“此话何意?”
许张惶恐道:“不敢欺瞒将军,前些时日张勋前来抄没草民家产,草民储蓄的近八成资产,全数进了雍丘府库……”
“那你待会儿跟府库令说一声,汇报一下自己的家产,全数拿回去……”说罢,郭嘉脸上似乎还满是不情愿的加了一句:“此乃吾主豫州牧的意思,不可让黔首损失一分一毫的财产。”
许张惊了,大汉贪官污吏横行,出来一个将军贪污对他而言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他原本没打算讨要回自己的财产,只是想要骗取一点同情罢了;但谁曾想过,这豫州牧竟然如此通情达理?
这么通情达理,他都不好意思说起昨晚上的功劳了。
“多谢将军,多谢将军!”
许张惶恐下跪,心中却是激动不已,一个商人能够得到如此对待,那是自古鲜有的!
“没事的话就下去了吧。”
郭嘉正欲下令逐客,却没想许张忽然说道:“将军,在下还有一件事情欲请教将军!”
“说!”
郭嘉语气突然加重,吓了许张一跳。后者知道不能再和他多废话,迅速说道:“雍丘城中诸多富商,希望将军能够大开方便之口,开通我等与豫州之间的商路……”